第 12 章 虛偽的謊言(2 / 2)

門外似乎有什麼動靜傳來。

李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的恩客到了,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著想,你可得好好伺候著。”

雖然身體還未恢複,但是時間不等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鐘幼漁從床上彈起,五指帶風,想要抓住李蘭的脖子,那李蘭也不是吃素的,反應迅速,急速後退幾步,與鐘幼漁拉開了距離。

沒想到這個李蘭平常瘦骨嶙峋,看起來弱不勝衣,竟是她偽裝的樣子,她閃躲的速度分明武功不弱。

鐘幼漁可惜地一咬牙,如若不是被下了藥,她已經擰斷李蘭的脖子了。

剛剛那一個動作,讓她不斷喘著氣,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她快速掃過四周,並沒有能當做武器的物品,這個臥房似乎就是一個漂亮的囚室,從窗到門都覆蓋著厚實的鐵片,根本不可能破窗逃出去。

她隻能慢慢移動身子,試圖再次攻擊。

李蘭從鐘幼漁能自由活動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立即大喊道:“來人!”

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逐漸靠近。

鐘幼漁蹙眉注意著門外由遠及近的動靜,微微調整急促的呼吸,一手扯下床幔,撩過床邊的燭台,那帶著火焰的床幔層層疊疊,如炙熱的火霧將李蘭籠罩。

李蘭抓撓著床幔,發出瘋狂的怒罵聲,那瘋癲的模樣完全顛覆了鐘幼漁對她的認知。

到底是多可怕的一個人,才能十多年來將自己掩飾地如此完美,看不出一絲破綻。

鐘幼漁趁她還困於床幔中,試圖打開窗戶,然而那鐵窗紋絲不動,似乎已經被焊死。

她抬頭看了看磚瓦鋪成的天花板,想要離開隻剩下屋頂一條路。

鐘幼漁一咬牙,內力迸發,立刻催動了絳元丹之毒,劇烈的疼痛立刻侵蝕了她的意識,讓她眼前一黑,幾乎要昏死過去。她咬破嘴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一躍而起就要翻上房梁。

然而騰起的雙腳竟被牢牢束縛住,李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掙脫開了床幔,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腳踝,將她扯了回來。

她重重摔在地麵上,登時眼冒金星,嘔出一大口血來。

李蘭的手下之人已經趕了過來,一群人將她層層包圍在中間,數十把兵器直指她,隻要她動一下,就有可能被捅成馬蜂窩。

這個舉動實在多餘,鐘幼漁在剛剛的行動中早就耗儘了力氣。

李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腳尖抬起她沾滿鮮血的臉:“真是個桀驁不馴的小野貓!早點屈服又何必受這份苦呢?那日在柳香樓前撿到昏迷的你,若不是那些肮臟的賤民圍著我,被那個臭小子發現端倪,哪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將你帶來這裡。”

李蘭撫了撫因為剛剛的打鬥而有些微另外的頭發,語氣促狹之極:“要在那些乞丐麵前裝好人可真是不容易呢,都是一些臭不可聞的垃圾。”

原來那些將誠摯的心送給李蘭的百姓,在她眼中竟是如此卑賤不堪。想到那一張張對著她微笑的臉,原來不過是一場充滿了欺騙與虛偽的笑話而已。

鐘幼漁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在她精致的鞋麵與裙擺上。

李蘭不僅沒有躲開,甚至看著那鮮紅的血液,變得更加興奮:“好笑吧哈哈哈哈,把你們這些傻瓜騙的團團轉可真是太有趣了,你們這些人都是自我感動的蠢貨罷了。”

鐘幼漁十指緊緊扣著地麵,因為生氣緊緊繃著雙頰。

她艱澀地將湧上的口血咽了回去,抬頭睨了李蘭一眼,勾了勾嘴角,嘴角弧度輕蔑,即使被踩在腳下,卻用一種踩不滅她天生的傲氣,依舊盛氣淩人。

李蘭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她明明是上位者的位置,看著匍匐在地上的無力反抗的人,心裡卻莫名有些緊張,她向來熱衷折磨人,看著彆人在痛苦中掙紮哀嚎,她就越興奮越開心。

而這是第一次她產生了一種想要遠離這個丫頭的念頭,必須儘快讓人將他送走。

李蘭將鐘幼漁從地上拉了起來,重重摔回床上,重重吐了口氣,說道:“讓人將她身上的血清理乾淨,用最好的祛疤消痕的膏藥,這可是精貴的貨物,不能有閃失。”

“告訴張老爺,說貨物需要調教,過幾天我會親自送到他府上。”說罷,又往她嘴裡倒了數顆絳元丹,“臭丫頭,我就不信你還能逃。”

那藥效極猛,鐘幼漁立刻有了反應,她意識漸漸渙散,眼前的人都失了顏色,變成了模糊的重影。

這次好像,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