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齊斂這人還怪好的嘞……(1 / 2)

張莽巨大的身子倒在雪地裡一動不動,手掌上鮮血已經因為寒冷而染上白霜,而四濺的血滴將純白的雪地染出一朵朵紅梅,刺目極了,證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王蹇與張顯貴看著張莽難看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又驚又怕,哆哆嗦嗦 的像是冬日裡乾巴的樹枝,一踩就斷。

王蹇指著鐘幼漁顫巍巍地罵道:“大……大膽,膽敢傷害朝廷命官,你可知這是死罪。”

鐘幼漁瞟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拔出插在張莽手掌上的利劍,張莽一聲痛呼,在寒風呼嘯中格外瘮人,王蹇那小老頭腿一軟,張顯貴迅速撐住他才沒讓他直接跪倒在地上。

鐘幼漁看著兩人滑稽的模樣,微微一笑:“王大人,你說什麼呢?這難道不是張大人強行與我比試,不慎受傷嗎?我一個小女子,也是十分害怕的呀。”

“你……你強詞奪理!”王蹇指著鐘幼漁的手指氣得發抖,“來人,給我抓住這個女子。”

張顯貴僵硬的像一根筆直的筷子,附在王蹇耳邊說著什麼。

王蹇凹陷的雙眼像是充氣了一般,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鐘幼漁,又很快收回了眼神,本還青綠的臉色越來越白。

“寧王妃?不就是那位和親的西洲公主……”

張顯貴鄭重地點了點頭。

……

王蹇就像被毒啞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

鐘幼漁歪了歪腦袋,輕蔑的一笑:“西洲雖是小國,也與朔朝定下盟約,數年來一同抗擊西北蠻族。我一個弱女子,剛進朔朝就曆經諸多磨難,甚至還有所謂朝堂官員想取我性命,我不過是自我防衛,何罪之有?”

鐘幼漁手中的劍尖翻轉,直指王蹇,手腕輕輕一帶,那劍不偏不倚嵌入王蹇臉側的柱子裡,隻留下一個劍柄還在微微抖動著,隻要劍偏一寸,就能將他的腦袋捅穿。

那小老頭隻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官,那裡受得住鐘幼漁這逼人的氣勢,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破壞兩國邦交、謀害一國公主的罪名,你和地上這個廢物將軍……”鐘幼漁用腳踢了踢張莽,“可擔待得起?”

鐘幼漁睨了王蹇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齊斂,這兩人到底是朔國人,自己擅自就處置了,不隻這個寧王是否會感到不快。

當然,就算他不快,他也攔不住自己。

鐘幼漁早就告訴他了,如若不能給她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她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找回凝霜。

然而齊斂麵色穩如泰山,甚至還能衝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鐘幼漁滿腦子問號,什麼意思?這個笑什麼意思?

齊斂上前將王蹇扶了起來:“王大人,想來你也該知道公主與本王的關係。這件事她固然衝動,但你們欺人在先,幼漁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如若你還要追究,那也彆怪本王翻臉無情。”

那王蹇哪還敢追究,嚇得話都說不清,哆哆嗦嗦地扒著張顯貴。

“張大人,找幾個人送張莽將軍去看傷。”齊斂語氣淡淡,仿佛躺在地上不過是一塊破抹布。

還好張顯貴的膽子還沒完全被鐘幼漁抽走,一邊攙扶著王蹇,一邊叫了好些人來搬運張莽。

張莽身形巨大,院裡落雪濕滑,好幾個人小院裡忙活了好半天,費了好大勁也沒辦法將人抬起來。

張顯貴偷偷瞄了眼纖細如柳的鐘幼漁,一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女子竟能一腳將張莽踹出幾丈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撂倒孔武有力的武將。

張顯貴越想越心驚,忙收回目光,生怕被鐘幼漁發現了。他身子不敵張莽,被踹一腳指不定命都沒了。

雪漸漸大了起來,站在院中央的鐘幼漁身上已經覆了一層薄雪,如降臨人間的冰雪仙子,周身充斥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齊斂向前兩步,無視了那個氣場,為她撐起一把傘,拂去她肩頭的雪花:“你先進屋吧。”

鐘幼漁搖搖頭,眼神倔強地盯著他們搬運張莽。

齊斂也就陪她站在風雪中,臉色白的幾乎要融入白雪皚皚中:“讓你受委屈,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鐘幼漁都做好和他劍拔弩張的準備了,他整這一出,頓時把鐘幼漁給整不會了,就像滔天的怒火就像個要漲破的球破了一個小洞,瞬間憋了下來。鐘幼漁認真思考了一秒鐘,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