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女神情有一絲錯愕,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目光掃過齊斂時,臉色微紅,垂下了眸子。
“幾位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些吃食。”
他們一路風塵仆仆,確實有些餓了,也沒有拒絕少女的好意。
“勞煩姑娘了。”
那姑娘紅著臉,蹦蹦跳跳地去了後堂。
老者到底上了年紀,這天一黑就起了困意:“樓上客房都空著,你們自己找幾間休息,老實點,天亮前不許再打開大門。”
齊斂忙道:“多謝店家。”
老者慢慢退入後堂,便再也沒有出來。
過不了多久,那個少女便端了四碗麵上來:“快來吃吧,麵該涼了。”
幾人圍著桌子坐下,翠微默默地站在鐘幼漁身邊,鐘幼漁一把將她拉下,按在位子上:“你跟著我們東奔西跑也累了,快吃。”
鐘幼漁的行為那麼自然,翠微微抬眸子看了看齊斂與齊恕,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她才慢慢拿起了筷子。
少女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似乎沒見過活人一般。
齊斂放下碗筷,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那少女看著不過十六七歲,一雙葡萄般水靈的眼睛閃亮,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叫季儀,我和爺爺一起經營這個客棧。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
季儀說著不禁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齊斂眸子一動,與鐘幼漁對視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鶴山地處偏遠,與臨邊鎮一樣,山高皇帝遠,比齊斂想象的還要泛濫無序,但也絕不會是這樣人跡罕至。
季儀突然就換了臉色,變得和爺爺一樣諱莫如深:“你們吃完麵就快點休息吧,碗筷放著就好,我明早會收拾。”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廳堂,不給齊斂他們繼續問話的機會。
幾人不禁露出凝重的表情,看來這個鶴山確實不簡單,然天色已晚,隻能等明日再進行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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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飽喝足,加上連夜奔波,疲憊不堪,決定早早休息。
大概是因為客人稀少,樓上客房久未打理,桌椅床褥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鐘幼漁三人就算再不拘小節,那也是自幼養尊處優的公主皇子,對著房間直皺眉。
還得是翠微手腳麻利的替他們收拾好了房間,這才讓三人得以安睡。
送走了其他三人,昏暗的房間裡隻剩下鐘幼漁一人,她環顧了四周,房間的角落燭光照不到的地方黑影晃動,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急忙將房內所有的燭燈都點上,整個屋子刺目的亮堂。
也不知是不是鐘幼漁的錯覺,鶴山的黑夜顯得格外的嚇人,風聲都帶著幽幽地涼意敲擊著窗戶,窗紙嘩嘩作響。
鐘幼漁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不斷晃動的窗戶。
她困得直點頭,然而她聽力驚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一點動靜就能將她驚醒,不過小半個時辰,她已經感到筋疲力儘。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鐘幼漁如同驚弓之鳥,猛地瞪大雙眼,心臟如擂鼓般咚咚震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