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去了何處,叫我好生擔心。”杏語不顧彆人的打趣,依舊望著浮光,那手臂還握緊了幾分,浮光能感受到她撲通撲通的心跳。
“我說今天才過午時,怎麼就如此熱鬨,原來是你回來了。”不等浮光回答杏語,虞娘子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行了,知你憂心,也莫要纏著人家。”她拍了拍杏語,杏語識趣的鬆開手臂,向後退了一步。
“公子請坐。”虞娘子邀浮光同坐,此時喬香終於來到了浮光身邊,把手裡大大小小的錦盒放在桌上。
“浮光唐突,不告而彆,給虞娘子添麻煩了。”浮光說道,“這段時間承蒙虞娘子和各位姑娘們的照拂,浮光感激不儘,特備了一些薄禮,望各位笑納。”
“現在該稱浮光公子了,”虞娘子說,“在街上第一眼見你,便知你並非尋常百姓,看來現在困境紓解,重得富貴了。”
“虞娘子抬舉,確實找回了一部分失物,在城郊置了宅子和幾畝薄田。算不得富貴。”
虞娘子抬頭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喬香,說道;“公子剛剛立府,一位小姑娘怕是照顧的不得力。我這裡人手充足,你把樂平帶去使喚吧。”
小姑娘?喬香?浮光心中一震,轉頭看著喬香。隻見她一副男子裝扮,怎麼會是女的,莫非男女之彆不僅於衣著打扮?此時的喬香略顯羞澀,不知是因為身份被看透,還是因為這曉春樓內美女眾多,嬌嗔軟語,不敢直目。
回過神來樂平已站在身邊,看著昔日同僚,樂平又驚又喜,雙手搭在浮光肩頭,一路摸到腳踝,然後一把抱住他。
“太好了,太好了,胳膊腿都在。”樂平笑著說,“自那日你去了陳錦苑沒了消息,我不知有多擔心,生怕你在那虎狼窩裡有什麼三長兩短,可真是急死我了。”說罷眼眶有些濕潤。
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安樂了,要叫浮光公子。一會你就隨公子同去,必要儘心侍奉。”虞娘子說。
“是。”樂平行了個禮,失而複得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轉身回去收拾東西了。
離開曉春樓時間尚早,三人走在熱鬨的街上,隻有樂平心情愉悅,一路上說著自己自小進曉春樓後的種種經曆。浮光和喬香一言不發,一前一後的走著,似是都有重重心事。
“這街上有不少商鋪啊。”浮光先開了口,沒話找話一樣的說著,全然不顧樂平正講到十二歲那年因摔碎了東西被虞娘子罰扣三月工錢的淒慘橋段。
“嗯……不少。”喬香接話。她有些害怕,從小混跡市井,男裝打扮更便於行走,她並不是有心欺騙浮光。隨著年歲漸長,喬香出落得越發標致,被人看穿女子身份已有多次,她也未曾想到浮光從未發現。再一次的欺騙,她不知是否又惹惱了他。
“你就彆跟著我們了。”浮光轉身對跟在身後的喬香說,喬香心事重重低頭前行,並未注意到浮光停下腳步,一時之間兩人迎麵相撞,鼻尖幾乎貼在一起。愣了幾秒,兩人都趕緊轉身,避開尷尬。
“拿著……”浮光從懷裡掏出幾錠銀子,遞給喬香。
“浮光公子這是要趕我走嗎?”喬香問道。一時間重獲自由的喜悅籠上心頭,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珠串還在浮光身上,又泛起焦急。“即便是女子我也能乾活的。”
“想什麼呢,找到發簪之前你哪裡也彆想去,做了鬼都要留在霽月閣裡。”浮光說,但目光還是閃避著喬香,剛剛的接觸讓他感到心中有些異樣,自己的胸膛內也如曉春樓內杏語摟著他時一般噗噗跳動。“既然是女的,那就去街邊店鋪揀選幾件衣裙女裝,胭脂水粉,我看姑娘都是應該戴釵簪花,該買些什麼你自去挑了便是。”
“是,謝謝公子。”喬香沒想到浮光心中是如此想法,大喜過望,一是他並沒有怪責自己,二是浮光遞出的錢足能買起上好的華服水彩。她接過錢,蹦蹦跳跳的朝商鋪跑去。
“晚膳前必須回來。”浮光在身後說。
“我說浮光公子,你給的也太多了。我聽聞她月錢才二十錢。”樂平在一旁說道。
“姑娘家東西多,那就讓她多置辦些吧。”浮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