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顧源心思沉重。心想著是否要儘早向浮光二人說明原委,請得二人相助。正在思考見,忽見一道白色的微光掠過眼前,向街道另一頭飄去。
“不好,白怨靈。”他大驚,這白怨靈竟然突破了南海結界出現在凡間,秋水原眼下情況定然不妙。
他快步追上白光,口中念咒,趁著周圍凡人不注意想施法定住白怨靈。追至巷尾,前方已無路,他將白怨靈收入符中,準備帶回倬雲山外封印。正在轉身一刻,又一道白光猛然穿過他的身體,他毫無防備。由於封印了元神,顧源並無法力護身,被這突如其來的白怨靈擊穿身體,落入心脈,頓時他嘴角淌出鮮血,單膝落地,身上劇痛如被烈火焚燒。
“你沒事吧。”突然有人伸手扶他。他抬頭一看,是喬香。
“你怎麼在這裡。”顧源急忙左右查看,是否還有其他白怨靈在周圍。若是凡人被攻擊,怕是沒有喘息的機會。不過好在似乎沒有其他白怨靈,這兩股應該是專門追著他的氣息來的。
“公子落下外袍在霽月閣,我來送還。公子走得太快,我都差點追不上。”喬香說,胸口一起一伏,喘著大氣。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喬香見他額上冒汗,嘴角淌血,但巡視四周並無他人,十分不解,莫非這顧源看起來氣宇軒昂,實際上有什麼隱疾?“公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沒事。”顧源忍者劇痛站起身來,將符紙收入懷中。
“不如我送公子回府吧。”喬香說,還不等顧源回應,便急匆匆跑去巷外街上找馬車,不一會帶著一個車夫摸樣的人回來,一人一邊架起顧源。
“公子怎麼了。”車夫問。
“我家公子吃多了酒,又吹了風,有些頭疼罷了,不必多問。”喬香說,那車夫便不再開口。
“讓喬香姑娘受驚了,我沒事,你不必陪我回去。”顧源說。兩人坐在馬車上,他胸口疼痛稍有緩和。
“顧公子今日是霽月閣的客人,喬香送你是應當應分。”喬香看了看他,想問究竟是什麼原因,但又怕真是有什麼難言的隱疾,也不再追問。隻是惋惜這相貌堂堂的英俊少年飽受病痛折磨,不禁歎了一口氣。
來到顧府門前,顧源打開門。由於喬香在旁,他不便用法術幻化出丫鬟,喬香不知內情,在院內喊了幾聲,都不見有家仆回應。
“怎麼搞的,顧公子府上的人呢?”她扶著顧源,由於沒人接應,也不敢放手。
“我府上本就隻有一個丫鬟,可能出門去了。無妨,喬姑娘送到此處便可,趕緊回去吧。”顧源說著想抽出胳膊。
“不可,我送公子回房吧。”喬香不肯鬆手。顧源無奈,便給她指了路,兩人蹣跚行至房前。推開門,一股檀木香氣撲麵而來,喬香扶顧源在床塌邊坐下,從懷中掏出絹帕給他擦拭了嘴邊的血跡。
“喬香可有什麼能幫到公子?”她跪坐在床問。
顧源看著她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充滿生氣。她的發髻有些鬆散,簪著一隻桃木素簪。隻是不知為何少了一隻耳墜。他很久沒有和女孩靠的那麼近了,應該說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如此關切的目光。他看了許久,那對眼睛將會是他對凡間最深刻的記憶。
“沒事,你回去吧。”顧源說。他收回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現在隻能在卒憂劍上。
“我明日再來看你吧。我家公子若是知道顧公子身體抱恙,定是要來探望的。”喬香說。
“不必告訴他們。我明日要回家鄉,不知何時才回,不必叫你家公子擔憂。”顧源說。如今白怨靈作祟凡間,秋水原不知是何等狀況,他必須儘快回去看看。
“那我去給公子倒杯水吧,好歹要等你的丫鬟回來,我才放心。”喬香說,趁她背過身子倒水的間隙,浮光抬手一揮,桌上的茶盞一晃,變幻成一位侍女。
“姑娘交給我吧。”侍女走到喬香身邊,伸手結果她手裡的茶壺。
喬香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驚訝的看看房中,又看看門口。“你……你從哪裡出來的?”
“姑娘說笑了,”侍女說,“我自然是從門外來的,隻是我腳步輕,姑娘沒有聽見。”
“是嗎?”喬香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