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三年前老靈主過世之時,我已經派遣山律隨你去秋水原,探得稷盈的元神早已擊敗那突襲之人,而秋水原也並無其他邪惡氣息,如今秋水原生亂是你梏淵無能。”
“梏淵確實不如父親一般英明神勇,隻是……”梏淵想稟報在凡間發現白怨靈一事,這白怨靈突破南海結界去到凡間,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隻因南海結界是數百萬年前,由真龍戾天和幻靈族初代靈主邦屏共同建立,法力無邊,從未被白怨靈突破。但是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凡間,隻能生生把話語咽了回去。
“隻是何事?”
“隻是望龍君體恤幻靈族災苦,施以援手。”
“梏淵,三千年前你繼位時我就說過你太年輕。統領一族是巨大的責任,但既然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應該做好靈主的本分。我們龍族統管三界,若是你們族內事事都需要龍族協助,那又要你這個靈主何用。”
“龍君,這神秘人並未消失,三千年來不斷作惡,攪得秋水原不得安寧,此事並非小事,而是牽扯我族人命運的……”
“好了,說來說去都是你統領無能,且回去自省。”昊極打斷了他的話,正要離去,又轉過身來對他說,“勤加修煉,無事不要再來九重天。”
梏淵無奈離開大殿。九重天高在層雲之上,靈氣充盈,但此刻他隻感到清冷孤寒。
“你真的來了,看來風弗哥哥沒有騙我。”一個仙子拍了拍梏淵的肩膀。
“昭天,你怎麼在這裡?”
“我貴為龍君之女,這九重天上哪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女子說。“你怎麼也不來看看我,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昭天公主,我來是有要事與你父君商議,沒空與你玩鬨。”
“要事?什麼要事?”昭天繞著他轉了一圈,突然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莫非你是來向父君提親的?”
“公主自重。”梏淵甩開她的手。
“哼……”昭天氣得跺腳,拉住梏淵的胳膊不放,“你可是說過要娶我為妻的,走,現在就隨我去見父君提親。”
“公主!那不過是孩童時的無知戲言,怎可當真!”
“那你就是出爾反爾,我不管,你堂堂靈主怎能口出妄言。”昭天說罷抱住梏淵,全身力量靠在他身上,梏淵幾欲站立不穩,差點跌倒。
“你怎麼了?”昭天感覺不對,看了看梏淵臉色有些蒼白,伸手想去摸他的脈息。
“公主,秋水原要事纏身,梏淵不便在此久留。”梏淵推開她,不能讓她察覺自己被白怨靈所侵。
“不行,我不讓你走,父君把我關在九重天,不讓我出去,我都好久沒見你了,難道你不想我嗎?”昭天再次抱住梏淵。
“你們在做什麼。”不遠處的昊極看到兩人拉扯,厲聲嗬斥道。
“龍君……”
“父君……”兩人見了昊極,各退了一步向他行禮。
“昭天,你過來。”昊極向女兒招手。
“父君,梏淵難得來一次,可否請他去我宮裡用膳……”昭天說著又想伸手去拉梏淵。
“放肆。”昊極伸手一指,一道無形的氣牆隔斷在二人之間,梏淵內息本就紊亂,被猛烈的氣流推出幾步之遠。“今日功課還沒做完,跟我回去。”昊極對女兒說。
“父君!”昭天不服,還想繼續纏住梏淵。
“公主,梏淵確有要事纏身,請公主隨龍君回去吧。”梏淵說。
“記住我說的話,心無雜念,勤加修煉,無事不要再來九重天。”昊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甩手用一股氣流將昭天卷至自己身邊。
“梏淵……”昭天淚眼盈盈的看著他,撇著嘴不情不願的跟父親離去。
這任性的公主始終不知,自己的父親對梏淵冷眼相待,成見頗深,全是自己的原因。梏淵雖知其中淵源,但也無法撇清與昭天的關係,總是被她糾纏,越發讓龍君生氣。隻因幼時常隨父親來九重天,又與昭天年紀相仿,成日嬉戲玩鬨,兩小無猜。遊戲時戲言要娶她為妻,可誰知昭天從此對他生情,全心全意想嫁給梏淵。如今秋水原大亂,梏淵更是無心兒女私情,他心中焦灼。
回到秋水原,滌川已在宮內等候,見到梏淵急忙行禮。
“白怨靈可清除乾淨了?”梏淵問。
“回靈主,能找到的都送回倬雲山了,我已加派人手繼續巡查,搜尋遺漏的。”
“好。這神秘人作惡頻次劇增,過去兩三年一次,如今血月將近,想不到間隔不到一年他就再次出現,我要趕緊找到卒憂劍的下落,以免再生禍端。”
“靈主還是修養幾日吧,這白怨靈入體,可大可小,不可輕視。”滌川說。
“無礙,近期神秘人應該不會再來,秋水原由你看顧。我這就回凡間。”說完他從袖中掏出木偶,向木偶眉間一點,瞬間化成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子,隻是細看之下神色木訥,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