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街道混亂一片,行車碰撞,路人跌撞。有些交通事故甚至是已經過了一兩日的,卻不見交警前來處理。似乎是遇上了什麼天大麻煩,警察也是自顧不暇。
城市內亂哄哄一片,絲毫不見秩序。
女孩臥在床上,呢喃出聲。眼睛依舊緊閉,五指熟練地在附件摸索著,尋找掉落的耳塞。
大周末的外麵吵吵嚷嚷什麼呢。女孩深深歎出一口鬱氣,不免有些惱。
手腕上突然突然傳來的疼痛感,讓女孩沒了睡意,瞬間清醒。
她睜眼看見四周陌生的布局,內心有些錯愕。身體上的疼痛感讓她齜牙咧嘴地呼氣,低眼看去,原本潔淨的床單染了一大片血漬,手腕上赫然一道猙獰傷疤。
江穗嚇得發出鵝叫:“嗬……血,血。”
說著蹙眉捧心,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我這是割腕了?不確定,再看看。
江穗伸出手指碰了碰傷口。劇烈刺痛感再次襲來,一個沒忍住,眼淚就這樣落下。
我的老天爺,誰能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血液流逝地太多,江穗呈現出肉眼可見的虛弱。她艱難地支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這一動作已經讓江穗有些疲憊,畢竟她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啊。
她再次打量起了這房間的布局。抬手摸了摸眼鏡。
難道我昨晚沒摘隱形眼鏡?這視覺怎麼這麼清晰,這麼明亮?
作為一個雙眼重度近視達700度的人來說,這還是江穗在不借助眼鏡下,第一次在起床後能如此清晰地感知這個世界。
這樣想著,江穗也就這麼做了,手指向眼睛扣去。江穗的手指觸碰到眼球那一刻,自己也被嚇得一哆嗦。
好的,扣了半天也沒找到隱形眼鏡。
江穗45度角仰天,眨巴眨巴眼睛。被自己這一番折騰,又沁出了不少生理淚水。
隻是不管江穗現在有什麼疑問,這些疑問該由誰來向她解答,都先放一邊吧。就算此刻是在做夢,這手腕持續的痛感也不容她忽視,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傷口。
江穗踉蹌地下了床,在家中翻找著醫用品。幸運的是,讓她找到了一卷繃帶。
江穗也未曾遇見過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處理刀割傷口才最妥當,隻能先簡單地用酒精消了毒。
她自然也是知道,酒精碰上開綻的血肉有多疼,沾著酒精的棉簽顫巍巍地點在傷口處,疼得江穗直打哆嗦,吸著鼻子,一副可憐樣。
江穗大口吸氣又呼氣,一遍遍給自己打氣,將繃帶一圈圈纏繞好。
做完這一切,江穗腳蹬地,雙眼放空,無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方才還在幻想這該不會是夢吧,現在江穗也是清醒了。哪有夢能讓自己的本體痛感如此強烈啊。
江穗歪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難道是穿越?不是吧,彆人穿越享福,我穿越受苦。人與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江穗嚶嚶假哭。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誰身上,是個狠人,腕說割就割。
有點痛,還有點餓。
人是鐵飯是鋼。既來之則安之。江穗向來是個看得開的人,儘管此時的情況有多荒謬,她都能接受。
不過,外麵是不是有些太吵了。江穗被街道上的聲音吵得有些頭疼,從地板上爬起來時,嘴裡碎碎念叨:“難道原主住的地方外麵是個菜市場嗎?”
江穗素來有戴耳塞睡覺的習慣,正是因為上輩子她那狹小的出租屋位於城中村裡,樓下就是一片菜市場。誰曾想自己都重新看好房源,租了個漂亮的出租屋了,卻還沒來得及享受。
江穗收回思緒,揉了揉太陽穴,眉眼間儘是疲憊之色。得趕緊下單買個耳塞才行。話說這裡的地址是啥。
她剛準備打開冰箱,街道上的聲音愈演愈烈,哄鬨的,卻不似記憶中的煙火氣息,甚至不需要仔細聽,也能辨彆出其中夾雜的慘叫聲。
江穗被這聲音驚得手腕一疼,走到窗邊。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就要自掐人中。
她眼睛瞪得如鈴鐺那樣,手指扣著窗戶邊沿,這樣呆愣愣地看了一會。
一群人拱在一起,其中一個似乎是察覺到樓上江穗的眼神,猛然一轉頭直勾勾地盯著樓上看。
這時江穗才意識到自己看傻了,竟然這樣不加掩飾地直視那暴行,萬一一會這幾個亡命之徒找上門來自己可咋整。
不對啊,憑借著自己現在這5.0的裸眼視力,方才看見的絕對不是人類。
青灰色的眼睛,稀落的頭發,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青青灰灰的,嘴巴裡還不斷發出嗬嗬聲。
他張大著嘴巴,四處張望,原本咬著的肉塊因為他的動作掉落,猩紅液體順著他枯瘦的脖頸滑落。見無人,他再次啃食起身下的人。
江穗呆滯坐在地上,那雙原本有神的眼睛,此刻充斥著迷茫與惶恐。
根據她過往的觀影經曆,外麵那東西,難不成是喪屍?
江穗緩緩抬手,生無可戀地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以前愛看喪屍災難片下飯沒錯了。看著主角團一刀一個喪屍的帥氣模樣,也會下意識幻想自己拿上砍刀瀟灑戰四方也沒錯了。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真叫她對上喪屍,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彆說殺喪屍了,她都憐惜盯上自己的喪屍,恐怕分不到幾口肉吃。
她木訥地將手放下,垂在身邊。低頭看見自己纏繞得不算好看的繃帶。這也怪不得原主想要自殺了。
不過她江穗是誰。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微微一緊,眼神堅定起來。
死亡是多麼簡單,活著才是最難的。既然命運讓她來到原主身上,不論情況有多糟糕,隻要可以活下去,江穗都不會輕易交付自己的生命。
江穗捂了捂耳朵,對自己的現狀付之無奈一笑。
她起身仔細查看了屋內的物資。家裡的食物不多,但是撐個兩三天應該不是難題。
江穗拿起桌上尚未吃完的吐司片,撕成兩半相疊,再一並塞入嘴中。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叫忙著吞咽吐司的江穗噎住。
那是一個AI電子音,而它接下來的話更是叫江穗猶如天雷轟頂般震驚。
【你好,宿主。歡迎綁定‘死了也要磕cp’係統。】明明這電子音的語氣是平淡的,江穗竟詭異地聽出了一絲興奮。
簡單交涉過後,江穗帶著幾分疑惑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我穿進了一本小說裡,而我需要按照你所說的完成任務,攢夠你所說的cp值?”
“不是,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江穗驚愕,手中未吃完還拿著的吐司被捏了一個有一個指甲印,宣泄心中不滿,“哥們,我讓我在這種環境下既要活命,還要搞cp,你不要太荒謬。況且我現在去哪裡找人搞cp啊。”
江穗麵露尷尬。昨夜自己熬夜看完了一部小說,看完時已是淩晨四點。
又開了一本新小說,雖然很想繼續再看,但也隻是開了個頭,堪堪看了這本無限流的第一章的第一句話,就迷糊睡去了。
江穗那叫一個懊悔,恨得差點化身猩猩捶胸發泄心中怨氣。早知道自己竟會穿越進小說中,自己就是困死,也要死撐著看完小說。
嘶,不對啊,自己怎麼從前熬夜看小說也沒發生這種情況,莫不是熬夜過多猝死了。江穗急忙想要詢問自己的真實□□的情況。
“是不是我攢夠了那個cp指積分,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裡了呀。那我需要攢多少啊。”江穗蒼蠅搓手,期待道。按照套路是這樣沒錯。
係統故作神神叨叨,說著什麼天機不可泄露。
江穗無語凝噎,也不願再搭理它。看它這不靠譜的樣子,說多了浪費口舌。江穗三兩口吃完被揉捏地不成樣子的吐司。
自第一天與係統對話過後,江穗與它就沒有再交流過。江穗有自知之明,自己並不總是那麼的靠譜,可是這係統怎麼能比自己還不靠譜。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性相吸。
江穗將臉埋在枕頭中,隨意抓撓著頭發,拿起一根皮筋將烏發儘數紮起。
就這樣躺了三天,係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江小穗,你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三天了!難道不想走出這個房門出去搞事業嗎?】係統有些恨鐵不成鋼。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江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裝作不經意間碰到手腕處的傷口,驚呼一聲:“哎呀,我這手腕不是還疼著嘛,那肯定要先好好休息一番呀。”
江穗努了努嘴巴,輕聲怨言道:“什麼搞事業,閱文無數,還沒見過這樣不正經的係統。”說完還呸呸兩聲。
係統似乎也不惱:【是這樣的啦。我們cp狗到死也是要磕c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