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在比較低的一個山頭,有兩家挨著,遠看去都很破,但左邊那家煙囪上有煙,門口又有兩個木質的看著有些不堪一擊,鬆鬆散散的板凳。我徑直去了右邊那家。門把上都是灰,用手扇扇嗆了我一口。皺著眉頭打開門,吱呀呀的聲音顯示著這間屋子的破舊。從隔壁借來掃帚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勉強打掃完屋子,屋子不大,隻有一間土房子,房間裡一個土炕,一張壞了腳的桌子,和一個簡易的爐子。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現在我打算去隔壁碰碰運氣,借幾根蠟燭。
老婆人是熱情的,雖然她的蠟燭多是殘半的,還是借了我一根完整的蠟燭。然後繼續坐在門檻上,也不說話,直愣愣地盯著林中。也不說話。
有一群鳥一傾間一齊飛回遠處的林中,我沒有見過這種壯觀的場景,也不知該如何去描述它。
端著凳子像阿婆一樣坐在門口,兩個人都沉默。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溝壑,最後一束光輝在她的眼裡消失,拿起身旁早早準備好的蠟燭,點燃。燭火搖曳,緩緩地扶腰而起,轉身,關門,離開了。離開前留下了一句:“晚上關好門”
聲音沙啞,說實話,像隻烏鴉。我坐在原地,久久未動。當森林裡再次傳來狼嚎,我也離開座位回到了屋裡。
回到床上,內心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動與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