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之地 似乎覺察到了他的疑惑,弘輕……(2 / 2)

弘平靜如水的眼中有光一閃而過,他突然輕身一躍,躍上了被霧籠罩的樹木頂端。

“我可不想被牽連進去,小心!他來……”

最後一個字被一聲尖銳的呼嘯打斷,死靈的哭喊聲驀然停止。

黑霧中猛然藍光大盛,無數支藍色光箭破霧而出,密集如雨,迅猛如電般直刺殺生丸。

殺生丸足尖一點,整個人已飛速的向左邊躍開了五丈遠。可這些光箭仿佛有靈性一般立刻調轉方向,緊追他的身形,隻一個瞬間就直赴到了他麵前。

光箭吐著藍色的火焰,灸熱得如同來自地獄的業火。

“鏘”一聲,刀已出鞘,爆碎牙舞動在殺生丸手中。刀身帶出的璀燦金光輝映出他冷逸肅殺的臉孔。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直接正麵迎擊了光箭。刀光旋轉如輪,將箭鏃紛紛格開,空氣中響徹金屬的刺耳撞擊聲。

光箭潰落一地,落地的瞬間化為黑色的血水。而被攻擊的那個人在如雨的箭中輕捷的移動身形,竟好似閒庭信步一般瀟灑自如。

“果然是好身手”。

弘坐在樹頂微微一笑,“不過,此時的梵羅被禁錮在血之封印中,十成妖力最多隻展露出四成,你如果不想浪費時間還是趁現在快點了結吧”

羅嗦!

殺生丸目光一冷,手中的刀光突然突破箭陣直逼黑霧中心。

金光在霧中劃出一個奇異的圖形,刀身所過之處黑霧紛紛退避。

有奇怪的聲音從霧中傳出。

弘驀然起身,臉色慘白“殺生丸,你竟然敢……!”

殺生丸在樹下向他投來一個‘有何不可’的嘲弄眼神,口中輕叱一聲“破!”

隻聽一聲沉響,似有很多東西突然墜地。黑霧煙消雲散,樹和被釘於其上的梵羅重新顯現。

一切如舊,隻是,緊緊纏繞在梵羅身上的鐵鏈儘數斷裂脫落,像被斬斷的蛇一般娓蜒了一地。

“你……”弘已從樹上跳下,起先還淡薄恍惚的眼中此刻滿是驚疑不定。他語氣中有一絲顫抖“你竟然打破封印,究竟想做什麼……?”

殺生丸不語,隻望著梵羅。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囚禁我,現在卻又這般,“梵羅冷然的回視著他,眼中的黑色漸褪。

“你在這待得太久,連眼睛都瞎了不成?”殺生丸反手將刀插回鞘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你看清楚,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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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羅一怔,仔細打量著他,“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我以為是他來了”他自語,灰色的眼中光芒變幻不定。

“父親大人不會到這裡來” 殺生丸淡淡的回答道。

“原來,你是他的兒子?”梵羅愣了一愣,突然爆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難怪當年犬大將用自身的血給我下的封印能被你輕易解開。因為你和他流著相同的血嘛。嗬嗬,對了,都快過了一千年了麼,我都快忘記了。你應該就是當年那個小娃娃吧。我好象聽見弘叫你‘殺生丸’?這名字真不錯,很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然湧進了他腦子裡,他的笑容停滯了,臉上驀然升騰起淩厲的殺氣“剛才我若不是被禁錮著,你此刻哪還有機會站在這。你若要放我,為什麼又隻把封印解除一半?你們兩父子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黑色的膿血再次從他四肢被鋼針穿過的地方滲出,弘在心裡輕籲了口氣,同時也把疑問的目光投向殺生丸。

殺生丸負手走近梵羅,“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休想” 梵羅冷笑著把頭扭開。

殺生丸不以為忤,語氣中反倒透出一絲誠懇“如果你答應,我立刻就讓你解脫”

梵羅不語。

這時,一片葉子淩空浮現在梵羅眼前,很普通的一片葉子,上麵隱約有一層淡淡的水霧。

雖然隻是一眼,梵羅卻一怔。他瞬間的眼神變化並未逃過殺生丸的金眸。

果然不出所料!殺生丸在心裡冷冷一笑,將那片葉子重新放回掌中。

“這片葉子是我在某人離去的刹那在空中截到的唯一一絲氣息。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密宗雲水之術留下的痕跡。此術在密宗九大術法中已位屬第八層,隻要突破最後的‘滅’就可問鼎終極。奇怪的是密宗大法早已無人可出其右的你明明身陷此地,又是誰的幽靈在世間遊走?”

“你說得很對,確實是一個鬼魂”梵羅幽幽的說道,扭回頭滿懷惡意的盯著殺生丸“是‘煞’不滅的鬼魂一直徘徊在你們父子二人之間,他終要把被你們奪去的東西一一討還回來。”

“啪”一聲脆響,綠色光鞭稍縱即逝。梵羅的臉上多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那個死人早已魂飛魄散連輪回都進不了,隻能永生沉淪在無間地獄中。如果你想追隨他而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弘被身側突然傳來的逼人殺氣驚得打了個寒噤。似乎梵羅觸及到了這位貴公子不可逾越的某種底線呢。

因為‘煞’嗎?‘煞’又是誰?

一連串疑問浮現在他腦海裡,但他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兩人。

也許是被殺生丸開出的條件所誘惑,也許是被他身上的殺意所震攝,梵羅沉默下來,半晌,他問“如果我幫你找到那個人,你果真放了我?”

“當然”殺生丸語氣又恢複了平淡,弘看看他,沒說話。

梵羅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就用密宗的‘追影’之術把此人找出來。記住,不要違背你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