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漠堯與沈南絮仿若瞧見了碰撞出來的火星子一般,夫婦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皆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沈南絮拉著雲晚意的手就要往府中走去,陸淮之也一臉從容地下了馬車,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無情與決絕。
雲漠堯仔細打量了一眼陸淮之,總覺得此人看起來頗有些眼熟,還未等他細想,雲晚意的呼聲傳來,他與陸淮之擦肩而過。
時硯禮與陸淮之並肩而行,兩個品貌非凡的男人走在一起的確很具有觀賞性。
時硯禮壓低嗓音厲聲警告道:“不論你來自何處,又抱有何種目的接近意兒,但凡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本世子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你。”
從始至終,陸淮之都不曾言語一句,對於時硯禮的警告也置若罔聞,似乎沒有何事能輕易引起他的注意。
時硯禮眼神警惕地盯著陸淮之瞧了好一會兒,終是將視線移開,隨即追上了雲晚意的步伐,隻獨留陸淮之一人在後麵捂著胸口踉蹌走著。
直至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府門前,圍觀的好事者才堪堪離去,其中有一戴著鬥笠的中年男子掩麵而去。
不宵片刻,雲晚意從外邊帶回個野男人的消息不脛而走,連帶著時硯禮也被一起編排出了無數種離奇曲折的故事。
雲晚意陪著雲漠堯與沈南絮用過午膳後,便回了院中休息,時硯禮也聲稱有事先告辭了。
陸淮之本就身受重傷,一回府雲晚意便命人請了府醫去給他治傷。
至於陸淮之接下來該如何安排便交由府裡的管事去操持,雲晚意並不打算即刻接近這個充滿危險的男子。
雲晚意一覺睡到月上柳梢頭,整個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晚膳雲晚意隻吃了點清粥小菜,辭月與青黛陪著她在後花園裡轉悠。
“府中管事將陸淮之安排在了哪個院中?”
雲晚意突然想起被她莫名其妙帶回來的男子,也就隨口問了一句。
“回小姐的話,管事的將陸公子安排在了距離小姐院子較近的景瀾院,說是便於小姐與那陸公子親近。”
雲晚意無奈長歎一聲,想來府中之人大抵都誤以為陸淮之是她帶回來的男寵,所以才會對他格外留心。
“這管事的還挺有眼力見的,怕不是因為後院裡的妾室少了,他才會有多餘的時間來操心我的終身大事。”
“小姐,您忘了嗎,府中齊管事孑然一身,從未娶妻生子,更彆提有妾室一說。”
辭月頗為感慨地替府中管事辯駁了一句,這般忠心耿耿之人還真是少見。
“真如此?府中大多都是家生子,這齊管事好像是幾年前老管家回鄉頤養天年才來府裡的吧?”
“小姐好記性,齊管事正是幾年前才進府的,進府之後行事穩重,將府中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老爺還經常誇讚齊管事,張羅著要替他娶一房媳婦,卻被他婉言拒絕了。”
主仆三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怎的就行至了景瀾院門口。
雲晚意示意青黛與辭月在院外等候,她去瞧瞧陸淮之的傷勢如何了。
“此人危險至極,奴婢以為小姐還是不要輕易接近的好。”
青黛不免有些擔憂,來曆不明之人向來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起初這陸公子可是打定主意不隨自家小姐離開的,後來一聽說要回京城他才突然改了主意,怕是有所圖謀。
“青黛說得有理,待到查清他的身份來曆後再說。”
雲晚意正打算離開,院內驀地響起一陣古怪的貓叫聲。
青黛與辭月率先衝進院中去尋那個小家夥。
雲晚意心中一驚,該不會是喜歡惹事的小貓兒闖進了景瀾院,惹著陸淮之了。
她正欲抬腳進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圈住,轉眼間雲晚意就被帶至府外一處偏僻的深巷裡。
為免打草驚蛇,雲晚意並未大聲呼救,她倒想瞧瞧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膽量敢在國公府行凶,還將她劫至此地。
“雲小姐果然好膽識,縱使在下這般粗魯地將你擄出來,你竟沒有一絲膽怯。”
陸淮之聲音似淬了冰,寒涼至極,麵上的表情冷漠到像是失去了生機的木偶。
雲晚意看清眼前之人,心中陡然升騰起一股怒意,好端端將她劫出來,目的必然不單純。
“你竟然還有本事帶著我避開府中護衛來此,看來你的傷勢並不重,一切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思及此,雲晚意故意伸手捶打了陸淮之的傷處,原本纏著布條的傷口立馬滲出血來。
這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