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距離繁華區有點距離,兩人沿著小路走了走隨意找了一家店鋪便坐下了,看了看牆上的菜單,阮宋凝打趣著說道“要嘗試一下這裡的特色嗎?”
本地人的快樂水,彆人的痛苦麵具。張辰時笑著點點頭,脫下厚厚的衣服,他真的很適合白色,白色的毛衣,金絲邊眼鏡,霜落青鬆,凜冽清然。
即將被抓包的邊緣,阮宋凝淡然扭過頭,伸出手從筷子筒中抽出筷子,全然不管幾秒前就已做過這個動作。
阮宋凝動作協調中透露著不自然,成功過惹笑了張辰時。
第一次注意到她時,她笑的明媚又燦爛,日子久了便發現隻有當她十分開心的時候眼睛才會彎成月牙,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不嬉鬨不喧擾,下了課就坐在座位上做題或者發呆,周圍一片喧鬨,唯有她自帶安靜結界,坐在那,任由清風拂過發,陽光落滿身。
還記得每當她換到走廊靠窗位置的時候,下課他就會拉著同桌“路過”,或是去小賣部,或是站在走廊欄杆處,假意吹風,假意聊天,偷偷用餘光看著她。
她安靜不語,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又好像都做了,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自己都記不清了,隻記得每個關於她的記憶,都特彆耀眼。
那時他總被打趣是“間歇性活潑”,他常常笑而不語。
年少的喜歡,在風中,在雲裡,在無人知曉處,偷偷盛大。
“諾,試試。”張辰時收回思緒,看著對麵的阮宋凝,回憶與現實重合,遺憾被重逢取締,笑
掛著梨渦點了點頭,拿著勺子溜了溜了,淺酌一口,便蹙起了眉,酸澀寡淡是令人無福消受的味道,抬頭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甚至有些享受的阮宋凝,想了想以後,又喝了一大口,總得習慣,多喝喝就好。
阮宋凝看著蹙著眉的張辰時,笑了。
上一次還是在12年前,她坐在走廊旁窗口位置時,她正側頭看著從外麵打球回來的他,頭發被汗水浸濕,眯著一隻眼,像大海,像天空,像山澗的一縷清風。
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微紅著臉倉皇轉過身,隨意抓取桌上一本書本,迅速翻開,拿起筆低下頭假意看書,視線落在書上,思緒卻早已被心跳聲吞噬。
“可以借我抽一張紙巾嗎?汗水迷了眼。”張辰時的聲音不輕不重掉落,卻徹底帶亂了她的節奏,握筆的手緊了緊,不敢正視,隻是紅著木訥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