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骨架小,明琅再怎麼練也隻有六塊腹肌,胳膊上的肌肉也沒有賀錦強壯,打架厲害就行了,明琅這樣安慰自己。
更衣室裡是洗澡的隔間,明琅把急救箱內的東西取出,去接了一盆水,又倒入了酒精,把毛巾放入稀釋過的酒精,給賀錦擦身體。
明琅本來隔一會擦一次,不知過了多久,賀錦突然咬牙哼吟,表情痛苦,紅暈從臉頰擴散至全身,拿手隨便碰一個位置都燙的嚇人,明琅嚇得不清。
這溫度放在隨便一個人身上都會燒死,明琅又喂了他一次退燒藥,但許是燒糊塗了,這次喂藥沒有上次順利,管不了那麼多,明琅把藥喝進自己嘴裡,懟上了賀錦的嘴唇,就這樣把藥給喂進去。
嘴唇仿佛貼上了烤火爐,賀錦嘴裡的熱氣也不斷往明琅嘴裡湧,二人之間的藥水仿佛都變燙了。
之後明琅一直用毛巾擦拭,半點不敢停歇。
就這樣擦了一整天,光線從明亮變得昏暗,賀錦的溫度這才恢複了正常,明琅終於鬆了口氣。
他坐在旁邊歇息片刻,一天一夜沒吃飯,明琅胃已經餓的沒了感覺,他想起來賀錦回來時他們帶了一袋吃的,難道賀錦出去是為了找吃的?
不想那麼多,明琅敲響了更衣室的門,示意高羽田把門打開。
過了一會,眼前的門才被打開。
明琅顧不上關心高羽田,走出門外尋找那袋吃的。
“早上的吃的呢”?明琅語氣沉沉。
隻見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回視,明琅便知道了情況,雖在意料之中,但還是很生氣。
“這是給你留的”,隻有高羽田遞來了一個麵包跟一袋餅乾。
“謝了”,這還沒餓幾天呢,這些人就開始考慮自己了,可想而知,之後該是怎樣的弱肉強食。
“你叫什麼?”明琅看向跟賀錦一起回來的男生。
“啊...左...左小塵”。
“你過來”,明琅把手中的礦泉水扔給左小塵,“把水一點一點渡給他”。
發了一整天的高燒,賀錦此時的嘴乾裂異常。
更衣室的門敞開著,明琅跟高羽田一起坐在門外,一個隨時可以查看賀錦情況的位置。
明琅一天一夜未吃東西,之前賀錦高燒未退時還沒覺得,現在坐下來,腹中空空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他一邊嚼著嘴裡的麵包,一邊看著賀錦那邊的情況。
帥氣高大的賀錦依偎在瘦弱的臂彎內,頗有種相互依偎的感覺。
但之前左小塵隻為自己辯駁全然不管賀錦生死的一番話,讓明琅眼眸深了一些。
好兄弟的男朋友貌似並非全然待他,他得替賀錦好好看著,當然,要是賀錦願意他也沒辦法了,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兒。
“咳咳...咳”,賀錦在喝水的過程中突然咳嗽起來,他終於醒了。
明琅並沒有急著起身過去,還是坐在原地看著更衣室內。
他看見賀錦慢慢被左小塵扶著起身,扶著腦袋的右手放在自己麵前一直盯著,明琅看不見賀錦的表情,但他維持這個姿勢很長時間,右手也變得有些顫抖。
燒傻了?
“賀錦,你終於醒了”,旁邊的左小塵率先按耐不住,“我很擔心你”,楚楚可憐。
賀錦終於有所動作,他推開了左小塵抓著自己的手臂,開始環顧四周,隱晦的在明琅身上停留了更多的視線。
“他看起來好像沒事”,有人嘀嘀咕咕地。
“賀錦,外麵情況怎麼樣了,警察有沒有來?”趙天成問道。
“很不好,警察...來了”。
“警察來了,太好了,我們可以獲救了”,聽見警察來了激動的失去理智的人,完全沒注意到賀錦語氣的異常。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感覺不對勁的趙天成問道。
“警車全都堵在了校門外,至於裡麵的人,早就融入外麵那群喪屍的行列了”,賀錦發出一聲嗤笑,為警力,更為這場天災。
“不可能,這不可能”,因為賀錦的回答,體育館陷入更深的恐慌,哭泣聲不斷,這次再也沒有人說哭聲吵了。
一些不願意相信真的末日的人,如今也不願相信自己有能力活著,大部分人內心充滿著絕望,隻是求生意誌讓他們暫時還未采取消極的行動。
饒是明琅早已決心儘人事,陷在如此氛圍中,心情也不免沉重起來。
隻有賀錦,吃著明琅留給他的餅乾,皺著眉,不知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