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二哥頭上的青筋又暴起來了,“火火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這有必要講一講我四姐,火火,武林裡的大美人,萬人迷,絕代妖姬……反正就是很漂亮很多人追就是了。
我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名字都按五行來命名:薛金金,薛木木,薛水水,薛火火,薛土土,再加我一個,薛柳柳。
我是爹娘老來得子,誰也沒想到,因此名字都不知怎麼起,就一直小寶小寶地叫。到了四五歲,害了一場大病,娘親去廟裡吃了好多天齋才把我求了下來,所以以後我就叫‘柳柳’。
我出生之時,三哥,四姐,五哥不是叛逆不羈時期就是調皮搗蛋時期,大哥事忙,隻好二哥帶我。所以我與二哥最為親厚。要問我怎麼知道的,當然是我最親厚的二哥提著耳朵告訴我的。
嗬嗬,他當然不敢提我耳朵,寶貝還來不及呢。
二哥仔仔細細把我檢查完,才坐下來,順手把桌上的酒拿走。
啊!?撇撇嘴皮,把杯子裡的最後一滴酒液舔乾。
不能怪他,前陣子我的失蹤又把他急死了。
那天我正在柳樹上聽隔壁園子裡的唱曲聲,那伶人我認得,叫春生,樣子清秀,嗓子標致,脾氣也好。第一次時我拿糕點丟他養的小狗兒樂衍,他也沒惱我。
那天我不知怎麼就在柳樹下的水井欄上睡著了。醒來時,楊柳岸曉風殘月,還有二哥慘白的臉。
二哥什麼也沒說。衣袂飄飄,我卻發現,三哥,四姐,五哥都在,一會兒,大哥也來了。
有時候,沉默會更有威懾力。
因此我有點愧疚也有點害怕。‘
我怕那樣的二哥,會讓我的心像被小蟲咬一樣疼。
也任他的保護欲越發猖狂。
沒了酒的失望,我掩飾地看向窗外。
弄兒瞅準了機會,為了扳回一局,扯著我袖子說:“柳柳,我買了好甜的菊花團子呢!”
我性嗜甜,且刁。
捏起一塊晶瑩剔透的團子,裡麵有絲絲糖漿,像菊花瓣。
“甜不甜?”
我笑眯眯地說:“好。”
弄兒笑的眉眼俱彎。
我喜吃甜,失憶後他們更是寵我,搜羅了各式樣的點心來,我都愣愣地說不甜,後來才慢慢知曉了人事,改口了。
我看向行人攘攘的街道,酒旗飄揚,雕欄畫棟,麗水之上,煙波畫船。
真一個萬丈紅塵。洛陽。
四月中,二哥帶我來洛陽看牡丹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