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大概是品牌方某個人自作主張安排的。
祁蒲之心裡有數,麵上不顯,在小姑娘麵前的風流人設向來不崩。
抬了抬下巴,祁蒲之好整以暇地看著江恬:“怎麼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江恬睫羽顫了顫,像是毫無辦法:“我不敢有意見。”
祁蒲之以為這就說完了,不想江恬接著說:“但是有點小建議。”
“哦?”祁蒲之頗有興致地等待她說下文。
裡麵的歐美肌肉男眼見祁蒲之開門進來,身後卻還跟了另一個女人。
兩人對他視若無睹,用中文交流。
他摸摸下巴,不會是兩個人要一起享用他吧?
床上的男人在做春秋大夢,門口年輕女人微微凝眉,一臉認真地說:“姐姐,會很疼的,大多數男人自己爽起來時,根本不會顧對方感受。”
祁蒲之想不到江恬會這樣說。
她一副嘗遍花草、閱曆十足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反問:“你覺得我不知道這些?”
這小孩才多大,敢在這方麵提醒她知名風流人士?
卻見江恬一臉極其純潔乖巧、又願意為她沾染汙穢的表情,低低地說:“我是想說,女人之間更安全和舒服,如果姐姐有需求......”
她略下了後麵的話,接著極為憂鬱地說:“姐姐那晚不是很舒服嗎?”
“......”
祁蒲之不乏震驚地、罕見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開始深深反思,自己是不是巨大染缸,麵前這小白花在她旁邊稍微蹭一下,就會被染得麵目全非。
這話如果再繼續接下去,場麵就不太可控了。祁蒲之將那晚的記憶壓回去,輕咳一聲:“你想多了,是品牌方乾的好事,我不至於急色成這樣。”
江恬“哦”了一下,似是驚訝,祁蒲之卻以某種敏銳的嗅覺,懷疑她方才說那些其實是故意套話。
不過看著麵前人那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陰影,祁蒲之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該惡意揣測乖孩子。
眼看江恬的情緒從方才有點難過又無可奈何,到現在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祁蒲之心裡也一鬆。
她想了想,對小女友道:“要不你幫我把人趕出去?”
江恬欣然點頭。
就見江恬思索片刻,然後看向床上的男人,美式英語標準又流利:“這裡不需要針灸,帶上你的針滾出去。”
用非常冷靜從容甚至優雅的語氣說了點臟話。
祁蒲之背靠著門,聞言笑得身軀輕顫。
嘖,明明在罵人,怎麼還是一副那麼乖的模樣。
江恬回頭看她,表情很是無辜。
歐美肌肉男驚疑不定,過了會兒才明白她口頭的針指的什麼。
他頓時氣得臉色漲紅,但礙於祁蒲之是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最後不敢說一句話,隻胡亂穿衣服滾了。
心裡膈應,又擔心這男人在房間放了什麼東西,祁蒲之重新訂了一間房,就在隔壁。
眼下氛圍安靜下來,兩人站得很近,又互相對視著。曾經肌膚相親過,於是有那麼點若有似無的曖昧。
想到方才被江恬那猝不及防的兩句話噎得短暫失語,祁蒲之心裡有點不爽。
這協議戀愛可是她掌握主動權,不可能因為那晚纏綿過,就任由這小孩兒逗她。
搞得好像她很害羞似的。
於是祁蒲之朝江恬走進了幾步,越靠越近,使她背部不得不貼上牆邊。
“姐姐。”江恬看著她,不明所以地輕喊了一句。
“江恬。”祁蒲之更湊近了些,緩慢地說:“你不會以為,這戀愛要談素的吧?”
江恬抿了下唇,似是驚訝,又有點無措。
祁蒲之有些滿意她這副表情,輕聲說:“閉眼。”
江恬還沒來得及閉上,就感覺眼前被柔軟的掌心覆蓋住——女人不想她偷看。
在一片黑暗中,江恬下意識地輕眨了幾下眼,睫羽在祁蒲之掌心微扇,就聽對方似是受不了,低聲說:“彆動。”
於是江恬乖乖地沒再動。
她安靜等待,感覺女人身上好聞的氣息越來越近,二人呼吸逐漸開始交錯,溫熱噴灑在對方肌膚上。
這般維持良久,卻半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就在江恬以為不會有發展時,突然感覺下唇傳來微痛,帶了點兒麻意。
她微愣,然後後知後覺——
祁蒲之擺出一副要狠狠開葷的架勢,磨磨蹭蹭半天,最終卻隻是咬了她下唇一口。
心裡暗歎好笑。
若她真是純情乖乖女,可能確實會被唬住,隻不過......
眼前手一鬆,頓時明亮起來。
祁蒲之抬眸看著江恬,對方露出剛被輕薄完的無辜表情。
目光從江恬微紅的下唇挪開,心裡莫名燥起來。
但她麵上仍舊從容,一副隨心所欲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尋了個借口把人拈回房。
“姐姐晚安。”江恬壓下門把手,聲音依依不舍。
“晚安。”
江恬看著剛關上的門,抬手碰了碰下唇。
她抬腳往自己房間走,唇角微彎。
趕人太急,暴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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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恬洗完澡出來,習慣性地刷祁蒲之的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