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是豪門,有錢有勢。”江父皺眉,“如果是假的,想辟謠還不簡單嗎?倘若是你,我早就找人給你把風向轉過去了。”
“您也知道祁家有多亂。”江恬垂眸摩挲手裡的杯子,“而且現在外麵還在傳您出軌有私生子,我們家有錢有勢,這種謠言不還是辟不完嗎?”
江父麵色一凝,連忙看了一眼江母,見對方表情果然臭起來了,頓時頭痛。
“小兔崽子,滿肚子黑水。”江父指著江恬怒道:“我看你滾去選秀安靜三個月也好,彆擱這兒煽風點火,看娛樂圈容不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感謝爸爸媽媽理解。”江恬勾唇,非常識趣地立即離開。
從江家出來,江恬看到對麵祁家彆墅大門敞開,裡麵人進進出出,好像在辦什麼宴似的。
她遠遠看到祁父麵前站著一個男人,兩人外貌略形似,站在一起竟像一對父子。
不過祁家子嗣眾多,這倒是沒什麼特彆的,指不定哪個侄兒。
她輕車熟路地將目光投向祁家彆墅三樓東側那間臥室的窗戶。
從不知什麼時候起,每次回家,她都會習慣性地仰望那邊。
恍惚間似是回到多年前,她站在這裡,看向那扇窗子——
會有一個如謫仙般漂亮的女孩,托著下巴撐在窗邊,目光凝向虛空,像被無邊的孤獨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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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錄製《星途》便是三個月不能見麵。
江恬琢磨著再來一次守株待兔,但祁蒲之最近根本沒出席什麼晚會,忙得腳不沾地。
在即將去錄製的前一天晚上,祁蒲之卻主動給她打了電話。
“姐姐。”江恬剛練完舞,聲音微喘。
“在忙嗎?”祁蒲之把玩著手裡的精致盒子。
“剛好結束。”江恬扯了扯領子,讓熱氣散得快一點。
“你要是現在有空,我有東西要給你。”
江恬很快應下。
車剛到舞室樓下不久,祁蒲之就見江恬從裡麵出來,鑽進車裡時,滿身剛沐浴完的香氣。
祁蒲之偏頭看去,忍不住伸手揉了她發頂一下,順口笑著說:“你好香啊。”
江恬眨了眨眼,“姐姐喜歡這個洗發水香味嗎?”
祁蒲之以為她要向自己推薦,卻聽她緊接著說:“那我下次還用。”
“撲哧。”祁蒲之輕笑一聲。“要開始錄製了,緊張嗎?”
江恬說:“姐姐,我還以為你忘了。”
她說話的那表情,大有“你那麼多妹妹,竟然還能記得我要去錄製”的意味。
祁蒲之頓了頓,想起昨天熱搜榜傳出的新緋聞。
不怪江恬這樣說。
但她們的戀愛協議決定了她不需要對此多做解釋。
於是隻笑著接話:“我要是忘了,給你帶禮物做什麼?”
江恬看著祁蒲之從車間的置物箱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把左手臂伸出來。”
祁蒲之將手表從禮盒裡拿出來,認真戴上那截細白的皓腕。
江恬垂眸看著女人給她戴手表時輕扇的濃密睫毛,又順著高挺的鼻梁滑到紅唇上。
祁蒲之能感受到她的眼神,鎮了鎮心神,心無旁騖地調節表帶,“這個鬆度怎麼樣?”
江恬喉嚨動了動,“剛好。”
她抬起左手臂,借車內的燈光細細打量,怎麼看怎麼喜歡。
祁蒲之都不用問,就能從她的表情和動作推測出來,禮物沒買錯。
她笑道:“你們進節目後會收手機,可以用這個看看時間。”
“謝謝姐姐。”江恬抬眸看她,“我會好好珍惜的。”
她自己也愛收藏表,一眼看出這款表是某高奢品牌新出的限定款。
不僅費錢,想買到還得費點精力。沒想到祁蒲之竟會送她這樣的禮物。
江恬湊近了一些,手撐在座位邊,彎眸笑得無害:“姐姐在我走前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是舍不得我嗎?”
祁蒲之聞言一愣,而後好笑地擰了江恬的耳朵:“怎麼還得寸進尺?”
“不敢。”江恬盯著她,“隻是我沒辦法立即回禮......”
祁蒲之挑眉,風流地瞧她:“那就用你自己。”
她隻是習慣性口嗨,沒想到年輕女人的眼神在這句話後變得深邃起來,顯得有些危險。
祁蒲之和她對視,心臟莫名鼓噪起來。
不該在夜裡陷入這種氛圍。
以至於江恬伸出戴著手表的左手輕抵她的下巴,而後柔軟的唇瓣印過來時,祁蒲之睫羽輕顫,卻一時生不出推開的心思。
江恬如上次一般,淺淺相貼片刻,便規矩地推開。
祁蒲之鬆了口氣,終究是小孩兒,純情得很。
她麵上鎮定,心裡情緒半分不顯,還能順勢勾唇笑得從容:“差不多。”
江恬垂眸斂下眼裡的笑意。
沒了酒,祁影後倒是不會像上次那般不慎流露出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