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高在上的摩拉克斯大人立馬手忙腳亂的將你抱起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你怎麼了,彆哭。”
許是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他的聲音繃地緊緊的,猶豫片刻,他抬起自己的手指擦拭你的眼淚。
滾燙的眼淚落在摩拉克斯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他感覺自己的皮膚似乎被燙到了,這股炙熱穿透表皮,血液,骨骼,蔓延到心臟裡麵去。
這種感覺既陌生就熟悉,就好像在很多年前他也這樣無措的安慰著一個女孩子。
你低著頭,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睛裡滾落,其實你也不想哭的,但是委屈就像止不住一樣從心頭冒出。
你感覺這樣的自己既丟人又矯情,偏著頭躲過他的手指,並不想在摩拉克斯麵前丟臉。
上方的人難得深深的歎了口氣,無所不能的神現在也有了無力的事情。
“我錯了,彆哭了,好嗎?”他低低的道歉聲傳來。
你怔愣住了,淚珠還掛在睫毛上。
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沒想到摩拉克斯現服了軟,現在低聲下氣的和自己道歉,你瞬間有些愧疚。
自己剛才確實有些過分了。
於是你頗有些扭捏的回到:“哦,那個.....那個我也有點錯。”
經過這次不算吵架的吵架後,你們的關係又回到了詭異的平衡中。
而摩拉克斯也有了些變化,他不再天天見不到,反倒日日都抽時間回來一趟看看你。
你的病也好了不少,偶爾走出宮殿在附近轉轉,隻是外界危險,守衛們都不讓你走的太遠。
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和摩拉克斯算是什麼關係,你隻是一個偶然出現在戰場上的路人,他從天而降救了自己的姓名,又收留在宮殿中。
他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你抱著這樣的問題去問了守衛,但守衛卻搖搖頭說你是千百年來第一次被帝君帶回來的人。
那這是不是說明......你在他心裡是特殊的呢?
你的心裡不僅掀起一絲隱秘的歡喜,但你卻忘了神明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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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越來越激烈,摩拉克斯也越來越忙,他留在宮殿裡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經常見完你一麵之後,就匆忙離開。
你從守衛那裡得知帝君最近在和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戰鬥。
奧賽爾原身是海中的一個巨大的魔獸,常掀起風浪,吞吃人類,是一位殘暴嗜血的神明,天然與人類敵對。
而他戰力雖然不敵身為岩神的摩拉克斯,卻詭計多端,常常隱匿在深海之下,伺機而動。
就算最擅長追蹤的仙人也那奧賽爾沒有辦法,因此摩拉克斯最近一直在尋找奧賽爾的老巢。
正月初一那天深夜,摩拉克斯頂著暴雨回來了,雨水打濕了他的長發,順著金色的寬大袖子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板上。
“怎麼不知道撐傘?”你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問道。
他卻不說話,暗金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你。
“怎麼了?”你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剛從床上爬起來,你頭發亂糟糟的,睡衣也沒有換。
“沒什麼。”摩拉克斯啞聲說了句,他突然一步上前,環抱住你。
撲麵而來的雨氣浸濕你的睡衣,你有些惱怒,自己的衣服是乾的,他渾身雨水,不換身衣服就抱自己。
你推了他幾下,他卻抱的更緊了,幾乎想要把你整個人嵌到骨肉裡。
你感覺到他今天格外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摩拉克斯的頭埋在你的發間,他低沉硬朗的聲音傳來。
“我最近要去海上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
海上?你反應過來:“找到漩渦魔神奧賽爾了?”
“嗯。”他要靜靜的抱了你一會,你感覺不對勁極了,平時的帝君沉靜端方,哪有今天如此情緒外露的模樣。
就算有個作亂的魔神,也不至於讓他這副失態模樣。
但還不待你開口詢問到底怎麼了,宮殿外便響起催促的聲音。
是眾仙在外等候,是時候該啟程了。
他留下一句:“等我回來有話和你說。”便匆匆離開,臨走前還帶走了你的一縷發絲。
你不明所以,但是再也睡不著。
後半夜暴雨漸漸停息,你就這樣坐在窗閣邊,一路看著天明。
你終究有些不安,於是學著當地百姓的模樣,自己製作了一個燈籠,完成燈籠後你拿著筆想了很久要寫什麼,最終提筆寫下“平安”兩字。
希望他平安歸來,也希望萬民平安,不再受魔神戰爭之苦。
紅色的燈籠飄飄蕩蕩升空,融入萬千願望之中。
你怔怔的望著燈籠離去。
其他放飛燈籠的人大多都是千岩軍的親人,愛人,她們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而你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你想了一夜也沒有想明白。
直到看到他晨起練武時常常拿起的一把木製長槍。
你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許愛上他了。
你和他本是陌路人,命運將你們強連在一起,從此你們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但造化弄人,你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
摩拉克斯進攻到漩渦魔神奧賽爾的巢穴時,奧賽爾剛好在海麵遊蕩,得知自己的巢穴已經被岩神發現,他驚怒之下竟然選擇掀起海浪淹沒天衡山。
人們哭泣奔跑,紛紛上山躲避突如其來的海嘯,但依舊有不少人被海浪卷走。
至於你,被闖進宮殿的奧賽爾抓住了。
昔日和你一起聊天的小守衛誓死抵抗,卻被奧爾爾張嘴吞下。
你目眥欲裂,拿起摩拉克斯常拿的木槍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