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很肯定自己已經死,而且死得粉身碎骨,可她現在迷糊看眼前和很像自己、但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的女人,女人的身體透明,四周朦朦朧朧,模糊不清。
沒等裴寧弄清自己怎麼死了還有意識,便聽對麵女人說一句“幫我照顧娘,養大孩子”後立即消失。
隨後裴寧意識陷入黑暗中。
裴寧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多了一個女人的二十四年的記憶,她忍著脹痛花點時間把這份記憶了解透徹,呆一下然後緩緩地呼氣吸氣。
沒多久脹痛感減輕,新身體的腦袋有些昏沉。
饒是裴寧見識多廣,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死了還能在彆人的身體裡活過來,這不科學!
再不科學也要麵對現實,裴寧掙開眼睛就看到屋頂的黑色瓦片,她慢慢坐起來,這具身體不久前發過高燒,全身軟綿綿。
她轉頭把在房間掃一遍,房間裡有點昏暗,但能看清楚。
這是個非常古老的房子,自己坐的下方是個-炕,是睡覺的床,這個炕有三米長,和房間的寬度一樣。
炕的一頭有一個和炕差不多一樣寬的黑褐色木頭櫃子,櫃子上有一些小東西,炕外邊離地麵架有兩個紅色木頭箱子。
她轉頭看炕的另一頭,那裡有和櫃子同顏色的炕桌,記憶裡炕桌用來吃飯寫字,做活,作用不少,炕桌上有裝開水的暖壺和一個碗。
裴寧看向前麵的窗戶,窗戶是模糊不清的玻璃窗,現在掛著藍色布簾子,布簾遮住光令室內昏暗。
她打量完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注意力轉回身上,她現在身上的衣服幾乎全身濕透,出汗濕的,很渴,頭發也有一半被汗濕。
裴寧站起來,腿腳也是軟綿綿,慢慢走到炕桌前緩緩坐下,打開暖壺蓋子,提起暖壺向碗裡倒水,碗裡倒滿水,她放下暖壺蓋上蓋子,端起碗喝水。
這水已經不是很熱,能入口,裴寧喝完水再倒一碗,再喝完。
身上多了一些力氣,她轉身走到另一頭的櫃子前,打開櫃子一邊門,拿出乾爽的衣褲,先把身上濕的衣褲脫下換上。
換衣服這麼簡單的事令她幾乎用儘所有的力氣,以前受重傷也沒有這般虛弱過,坐著平緩氣息。
裴寧坐一會後下炕走幾步,抬起右手拉開窗戶前的布簾,玻璃窗原本開著,她拉開布簾,眼前瞬間亮堂。
外麵是個院子,地上是壓實的黃色泥土,記憶中對麵是廚房和雜物房。
早晨的恒星光,哦,是陽光,早晨的陽光照到院子一半,一半是陰影。
裴寧打量窗外一遍,當她的目光觸及右手腕時瞳孔微縮,不甚熟悉的右手腕多出一個淺白疤痕。
這手腕原來沒有這個疤痕,而疤痕簡潔圖案居然是自己空間鈕的外型圖案!
她精神力一動,手裡出一支身體恢複液,她呆看玻璃管,換了身體空間鈕還能用?
“媽媽。”
軟糯小姑娘的聲音令裴寧回神握起手,手裡的玻璃管立即消失不見。
隨即“叩叩”敲門聲響起,裴寧走兩步打開木門。
門外站著兩個小孩子,一男一女,男孩裴衍五歲,小名元元,女孩裴晈三歲,小名皎皎,長相……,裴寧腦子裡閃過村裡孩子的麵孔,這兩孩子長相在村裡算是最好的。
兩個孩子之前姓陳,裴檸離婚後按爺爺生前預測和交待,將兩個孩子改姓裴。
小男孩看媽媽站著,高興問:“媽,你好了?”
媽媽前天晚上開始發燒,已經燒一天兩夜。
裴寧平靜說:“好了。”
她說話才發現自己說話聲音有點啞,這是發燒後遺症。
小女孩聽媽媽的話,比較白的臉上露出大笑容,乾淨純真。
裴寧看小女孩純真的笑容愣了愣,她很少和小孩接觸,沒有見過這麼純淨的笑容。
小男孩臉上也露出喜悅,轉身跑去廚房和外婆…哦,現在改叫奶奶,跑去和奶奶報信,小女孩顛顛跟著哥哥。
裴寧轉身到牆後,手裡又出現玻璃管,她打開蓋子喝下一小口馬上蓋回蓋子,玻璃管又消息不見。
一小口身體恢複液下胃,她軟綿的身體很快好轉,腿腳有一些力氣。
裴寧聽到急促腳步聲傳來,轉回身向外看,這具身體的親娘韓秀梅急急走來,到門口關切問:“檸檸,燒退了嗎?”
韓秀梅長相清秀,現年45歲,她現在的樣貌在裴寧眼裡很老相,但在這個社會來說還很不錯,她清秀的長相是裴檸爺爺當初相中她做兒媳婦的主要原因之一。
裴寧從記憶中知道韓秀梅視力不好,白天看人和東西有點模糊,到晚上天黑後更是什麼都看不見,淡定回答:“退了。”
韓秀梅聽女兒聲音撕啞,來不及高興她退燒,急忙問:“聲音變撕啞,喝水了嗎?”
裴寧麵對她關切的眼神心裡有些心虛,嘴上依然淡定回:“喝了兩碗。”
韓秀梅聽她說喝兩碗水便說:“那去洗臉刷牙,早飯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