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已經抽穗,裴寧戴著草帽蹲在玉米行間用手拔起小雜草,裡麵悶熱,被玉米葉刮到的地方發癢,又出汗又癢,很不舒服。
裴寧慢慢調整呼吸頻率和拔草速度,過一陣子後舒服許多,但隨著太陽升高,陽光變猛烈,出汗速度加快。
蹲著乾活,時間長了腿發酸,水壺裡的水喝完,裴寧忍著口渴,女人們提前下工回家做飯時,她也走出玉米地去和高家河說:“隊長,我下午請假。”
不是農忙時,裴檸時常進山采藥,請假是常事。
三隊的人叫高家河隊長不是小隊長。
高家河以為她病沒有好,說:“行。”
裴寧回到家,在井邊洗手後進堂屋,裴衍和裴晈在堂屋裡玩,見她回來相繼喊:“媽媽。”
“媽媽。”
“嗯。”裴寧應聲後從燒水壺裡倒涼茶喝下,連喝兩碗熱氣消下一些,舒一口氣,轉身去廁所解體生理問題,洗手後回堂屋躺在躺椅裡。
裴衍和裴晈靠近媽媽關切看她,裴寧開口和他們說:“我沒事。”
上午乾這點活不累,比起以前野訓還差太遠,隻是生活環境和工作差距太大,就算 做好心裡準備,也不能一下子適應。
她思考,自己在這個地方除了種田和采藥,還有什麼出路?
這樣的生活如果過一輩子會很沉悶,且沒有什麼意義。
裴衍和裴晈聽媽媽說沒事,便重新去玩。
中午的飯菜也簡簡單單,裴寧沒有想到什麼出路,吃飯時決定先提升家裡夥食。
她醒來後還沒有叫過韓秀梅娘,邊吃飯邊做心裡建設,吃完飯後和韓秀梅說:“娘,我和隊長請假了,下午進山。”
韓秀梅擔心:“你剛病好,請假了再歇歇?”
裴寧說:“我沒事,我不走太遠。”
韓秀梅性格很軟和,剛結婚時聽婆婆的話,婆婆不在後聽男人的話,男人不在聽公公,公公不在聽女兒的話,沒有主見。
現在聽裴寧執意要進山,不再堅持攔著。
陽光猛烈,裴寧收拾進山的工具,換上解放鞋,頭上戴著草帽背著一個背簍,手拿一根到她肩膀的棍子,從後門出去,踏上上山的小路,她調整呼吸,腳步不急不緩地上山。
山裡樹林青翠,有山風吹過,走著不算很熱。
裴寧順著記憶,約一個半小時後來到一處山穀,穀底有一條清澈小溪,她沒有和原主一樣拿棍子打草驚蛇,直接在雜草和矮木從中行走。
她走著走著側邊突起豎起一個蛇頭迅速向她小腿咬來,隨之裴寧手裡的棍子極速打出,閃電似的打中蛇頭,攻擊她的蛇瞬間掉在雜草上。
裴寧看蛇身的花紋和記憶對應,是條蝮蛇,蛇頭被棍子打扁已經死透。
裴寧手裡出現一副銀白色手套,她穿上手套提著蛇向下走,走到溪邊放下背後的簍子,從簍子裡拿出一把二十厘米長的小刀,小刀木柄很光滑,顯示已經被人用很久,刀身用老舊的皮套套子。
這把刀以前是裴爺爺用的。
她抽出小刀,刀身是青黑色,看著平平無奇,但裴寧稍用力劃蛇頭,蛇頭馬上整齊切斷。
裴寧從竹簍裡拿出小鋤頭,在旁邊挖個小坑將蛇頭埋進去。
隨後用小刀剝出蛇皮,從空間鈕裡取出一個密封小瓶,將蛇膽放進去收起,清洗蛇肉,從竹簍拿油紙包著收進空間鈕,她看著蛇皮想了想也收起。
裴寧處理好蛇,喝些水,此時肚子已經很餓,她吃下半支營養液,然後在溪邊挖幾種常見的草藥,挖夠半簍上山穀返回。
這時已經過一天最熱的時間段,山風不小,裴寧在山林行走感覺清爽,沒有再出汗。
她在半路把包蛇肉的油紙包放進竹簍底下,回到家後門推門進去,腳頓一下,前麵正房堂屋有個陌生女聲在和韓秀梅說話。
裴寧頓一下腳繼續走,到前麵先進雜物放下竹簍和棍子,到井邊洗洗手洗把臉,再進堂屋。
來客見裴寧回來熱情招呼:“裴寧回來了。”
裴寧認出這人是河對麵二隊的媒婆,叫韓翠花,她淡淡喊:“嬸子。”
韓秀梅在倒涼茶,和裴寧說:“寧寧,快來坐下喝涼茶。”
裴寧走過去在八仙桌裡麵坐下,端起碗喝涼茶。
韓翠花等她喝完涼茶說:“裴寧,你已經和陳知青離婚,你一個人養著老人孩子很不容易。”
裴寧放下碗說:“我娘還不是老人,我也不覺得養家不容易。”
她看到韓翠花,更深切感覺到帶著離婚身份的自己像塊肥肉,有用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