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該是花燈節。
天色漸晚,他緩緩走到朱雀街最為熱鬨的地方。
中央的圓鼓上,一群舞女跳著舞,身後繁華的燈紛紛亮起。
天空中忽然落下花瓣,那舞女跳的越來越激烈,宋卿時環抱雙臂定睛的看著。
這繁華,都能比得上大唐盛世了。
看了一會,他轉身離開時,發現身後的人,居然看著一個方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擠也擠不出去,他往後挪了挪,辛好他個子也不矮,他看見半空中,一襲白衣男子持著傘從空中緩緩落下,仿佛謫仙降臨。
前方留出了空隙,他往前走了走,這才發現那白衣男子長身玉立,握著傘柄的手骨節修長,白皙纖細。
不仔細看的話,像女子的手。
他看的有些出神。
那白衣男人徐徐走來,直至他看清傘下的臉,那男人戴著麵具,隻有嘴巴露了出來,看嘴型,這個男人長得應該很好看。
宋卿時搖了搖頭,步子有些快了,忘記身邊的人有些擁擠,撞到了那個男人,男人臉上的麵具掉在了地上。
他本能的回過頭去看,卻看清了男人的臉。
男人一身銀線白袍,如同白雪沒有雜質的白色的長發隨意披瀉於肩,一張臉猶如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的春山畫眉,寒江凝眸,青峰瓊鼻,飛櫻點唇。
遇雪猶清,經霜更豔,美到了極處豔到了極處。
隻不過男人一身病態孱弱,雖然麵色蒼白,但容顏俊逸,姿態雅致。
男人不生氣,蹲下身子要去撿那麵具,宋卿時愣了一會身,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子替男人撿起麵具。
也不知怎麼的。
朱雀街一見,亂他心曲。
他衝著男人說:“你長得真好看。”
男人麵無表情,伸出手拿過麵具,並未給他一個態度,徑直要走,宋卿時哪有跟彆人說完話,彆人不搭理他,他就罷休這個意思啊。
“哎,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宋卿時追著問。
男人沒有回答,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隻是眨眼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功夫。
宋卿時驚歎。
天都城城西。
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麵具,收起了傘,想起了剛才那個紅衣少年問他叫什麼名字,又說他長得好看時,他沒有情的心,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那把傘見他發呆,幻化成了人,抱個膀看著他,嗤笑問:“仙尊大人莫不是喜歡剛剛那個少年?”
男人麵無表情的臉總算有了點表情,“欠罰了?”
那少年癟了癟嘴,摳了摳指甲,“仙尊大人,您彆忘了你身有絕情咒,就算有情,你也動……”
還沒等少年說完,男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懶得聽少年墨跡。
少年衝著消失的方向大喊:“仙尊大人!仙尊大人!”
宋卿時趕回宋府已經很晚了,他直接回了房間,倒在床榻上消化他穿越過來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找到金樽台,他就有可能回去,找不到他就要一直呆在這裡了。
直到想到今天遇到的那個男人。
他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