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多月的時間,從春末到秋深
是一場你追我逃的‘逃亡’生涯的時間,是串起無數次逃離又再次追回的時間。
這一次,九天,是我這半年來,逃離他最長的一次。
靠著窗台,看著深秋的蕭條,疲憊到不想再動一下。隱隱的,那種被抓住的感覺又來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果然,眼中又出現了那輛黑色的車子,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輛車,我好像又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抬起手,那是一把撕碎了的紙。如同雪花般灑落。
車子停穩,六個精神的小夥兒,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快速的跑進了院子裡,然後換湯不換藥的站好他們的位置,一個俊秀到讓人錯不開眼睛的青年從副駕駛下來,打開後排的車門,弓著身子對著裡麵似乎是在說什麼,站直了身子,她笑著和回頭看著少年所在的方便
{為你祈禱}
黑色的皮鞋,煙灰色的西褲,同款色係的長款大衣,亮紫色的襯衫,沒係完整的扣子,露出男人堅毅有型的鎖骨喉結,一張不論是什麼時候看都是很溫和問溫潤似玉的麵龐上永遠都帶著最合禮的笑容。
從車上下來,他慢悠悠的整理一下衣服,眉目微微的一挑,薄情的唇在看見了靠在窗口的少年之後笑的深了三分,抬手,對著他輕輕地揮揮。
一,二,三。。。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鼓槌一般,砸在心上,強忍著回頭的衝動,為一個逃生出口傳來三聲敲門聲
門被推開,妖孽笑著打招呼,然後人就退出去了,與另外的一個黑大個兒麵麵相視,充當木頭樁子,而那個男人則是走了進來,眼睛的餘光看到他隨手把外套扔在了創收,已經卷起來袖子的手伸了過來,隱隱的,一抹紅色在他袖口若隱若現。
手臂勒住了少年的脖子,讓少年抬頭起來與他對視,他微微的低頭,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在少年的耳旁小聲的說道:“我又抓到你了,小老鼠。”
耳畔的沙啞濕熱的氣息讓懷裡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雙手攥成拳,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但是聽在耳朵裡卻是有著一種被牢籠緊緊禁錮住的感覺,看著窗外,不用想,這一層層的,不是早就知道逃離不了了嗎
窒息感過去,炙熱的手臂已經滿滿的挪到了腰間,透過不算厚的衣服傳來他的溫度。
白狐腳尖兒踢踢黑大個兒,做了一個向外的示意,然後所有人就都一起退了出去。沒了那種壓製感,他蹲地上雙手抱頭:“黑大個兒,你知道老大在車裡說了什麼嗎?”
“我在車上好麼,而且老大是什麼人你能不知道嗎?”黑大個兒阿九倒出來一根煙,叼在嘴裡:“身在地獄的人是不會放棄他的那道光的。”
{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就隻能和我一起永墜阿鼻}
滾燙的手從腰一直到探進了衣服裡,又到他的後背,摸著他骨節分明的背,環住那纖細的腰,半跪坐在他身後的人微微的低頭,唇在人露出來的後頸落下一吻又一吻,微微乾裂卻炙熱的溫度喚回不知道飛到哪兒去的魂
{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我又來抓回我逃家的小老鼠。}
單薄的唇離開少年的脖頸,頭埋在他的背上,雙臂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裡:“九十七次,小老鼠逃亡在外的二百一十三天。”
聽著他疲憊的聲音,一股疼痛傳來,眼睛對上了一雙受傷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了疼痛,充滿了瘋狂,也充滿了血色,那雙發紅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似是一頭發瘋的野獸,想要把他撕碎
{疼。}
嫣紅的唇離開頸子,那被鮮血染紅的唇在他的耳旁說道:“疼,我比你疼十倍,百倍,千萬倍。”粗糙的手摸過他的傷口,一雙眼睛裡滿是瘋狂:“就不能待在我的身邊嗎?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我的身邊逃離我都是什麼樣的感受?我被你親手撕碎了一遍又一遍,痛到靈魂都被撕成無數的碎片,痛到我隻能一次次的把你抓回來,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
{可是我不想看你看著你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我痛到不可欲生。
{那你為何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