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家這麼遠,橫跨一個城市,從他固有的模式裡麵出來,在這個他早就不止一次在網絡上看見的號稱可以看見這個城市的夜景的地方,現在,他亂的很,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逃離這一個方式了。
所以,在睡醒了之後,他趁著夜色初降,悄無聲息的從後巷消失不見了。
鳳雅風很是狂躁,回到久違的家,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他眼神兒很是陰冷,此時,小刀兒正給白楓處理傷口,今日他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邪神,按說老大找回來了,他肯定高興啊,但是此時,他不高興啊,先是老大帶著他們出去一趟回來就很不對勁兒,然後他就直奔地下訓練室,還拽走了白楓,在一陣劈裡啪啦和吱哩哇啦嗷嗷唧唧的聲音之後,老大三處傷口崩開一對兒半,都冒了血了
白楓捂著肩膀子,疼的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上都帶上了疼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跟在老大的身後,或者說是被阿九架著
“老大,有什麼事兒跟兄弟們說,彆自己扛著”
雙手裹著白色的繃帶,肩膀上也是繃帶,最後隱入了白色睡褲的裡麵,他頭也沒回,就那麼盯著外麵的黑暗,想要握拳但是手上的繃帶實在是太厚了
看著他這裡問不出來,小刀兒就把視線看向了白楓:“我說瘋子,老大究竟是怎麼摧殘你了,老大是把你當沙袋打了嗎?不過不得不說,你這沙袋還是挺禁打的啊。老大都見血了,你居然還挺得住?”
“呸,我進去沒五分鐘就被撂倒了有沒有,剩下的是咱們訓練室那幾個可憐的沙袋,沒一個整齊的,不過老大,我有一個問題啊,你受傷了,半個月,是上哪兒進修去了,招招要命啊。”捂著胸口,他感覺要是老大不收手的話,他當場就得吐血進醫院
話音落下,鳳雅風就已經走了出去,嚇呆了一屋子的人,不過好在,他也沒有走遠,就是站在門口兒,直勾勾的看著漆黑的夜色,縱然是滿目的霓虹,他卻總是覺得,那個人,好像就在某個角落躲著,躲著他。
那種感覺讓他及其不舒服
一眾小弟追過來,包括白楓,每一步他都捂著胸口,但是卻也還是跑的很快,確定老大沒事兒之後,都鬆了一口氣,但是緊跟著那口氣卻又提了起來,老大這樣,實在是太有問題了,很詭異
突然,鳳雅風好像是恢複了正常,他又成了之前的那個模樣,帶著笑,帶著雲淡風輕,帶著讓他們這群人熟悉的冷,動作一致的打了哆嗦
“阿九,去給我查一輛摩托車,車主就是龍桔,木吉桔,找到了安排人立刻通知我。”
有了準確的尋找物,那可就比他們兩眼一抹黑,甚至連找誰都好辦啊,之前就查到了房主叫龍桔,父母早亡,孤兒一個,開網店的,然後其他一塌糊塗,張啥模樣都隻是鄰居的口述,現在這有了準確的查找物,好辦了,這一天多點兒的時間,估計著也就是一天的時間,信兒準到
但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順利,剛剛把消息給發下去,回信兒就到了,一個出城口傳來了消息,然後阿九就看見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老大居然直接的下令開車,追過去。
就這樣,第一次出逃的他就被在那高架橋上被抓到了,那車他在網絡新聞上看見過了,這一天多一點兒的時間,他們那城市的新聞最近一直都被這個男人霸屏,從介紹他到介紹工作,再到後來,黃金單身漢的犯花癡的不停地再刷新,甚至連他們那老社區的群裡,都一直的在被這個人刷屏
本來以為過後不思量,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了的時候,他居然找了過來,那雙手落在腰上,他緊緊地把他攏在懷裡:“我說過了我晚上回來,不聽話的小老鼠居然打洞逃跑了呢。你說我要怎麼懲罰這隻小老鼠呢。”
手指摸過少年脖頸上的牙印,他輕輕地拂過去,在少年疼的撕拉一聲中,他的手反而是摁了上去:“疼嗎?我發現你跑了的時候更痛呢。”
這時候還沒有發現他的瘋狂,一直到上了車,這才發現,他的手背上的肉已經血肉模糊,
出於小動物一般的直覺,他避開了那個問題,沒有接上一個話題,反而是淡淡的看著他的手。“哥,你怎麼過來了,還有你的手?”
“當然是來抓翹家的小老鼠啊,至於手”一聲輕笑之後,他把手放在了少年的麵前仿若那雙手不是他的,慢慢的攥上拳頭,鮮血滴落在他的淺色休閒褲上,染紅了他的褲子:“你……逃跑了”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懷裡的少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眼神中劃過一絲恐懼,本來站咋外麵卻一直都在關注他們的小刀兒立刻輕拍老大,用一個很古老的腔調說了一句外文,但是聽在鳳雅風的耳朵裡卻是懂了
他嚇到他了,他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忘記了他手上的鮮血
他的世界,一片血紅
粘膩腥黑,這是他此時最深的感觸,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的龍吉嚇壞了
從這之後,他們就開始了你跑我追,他逃他抓的生活,無數次的從他的身邊逃離,無數次的被他給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