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算……”
方舒窈微微頷首:“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就這麼辦吧。”
其實方舒窈心裡多少還是有數的。
她知道衛司淵邀約她的這日是什麼日子。
那天,是他的生辰日。
在這樣的日子邀她前去,並且僅有他們二人,其中寓意十足明顯。
但就算如此,方舒窈心裡也沒能完全放下心來。
畢竟衛司淵幾次三番逗弄她,嘴裡也一直未有過確切的承諾。
讓人實在摸不清他心裡究竟有幾分認真。
不過唯一能讓方舒窈確定的,是衛司淵的確對她起了興趣。
他不再趕她回國,也緊密頻繁地與她見麵。
這就是事成的好兆頭,但方舒窈已是沒了耐心等待。
所以,她得好好下點功夫了。
*
時間一晃到了衛司淵生辰這日。
聽聞前幾年衛司淵的生辰日總是熱鬨非凡,眾人大肆操辦,不鬨上個三天三夜都不儘興一般。
而後把衛司淵給吵煩了,一朝下令,便再不在生辰日舉辦宴席了。
這一日也隨之清閒了下來,除了不時送入宮中的幾件賀禮,這一日就和平時並無兩樣。
雖是不再操辦,但並不代表衛司淵不過生辰了。
這兩年,他都會在這日邀約自己的三五好友外出騎馬射獵亦或是飲酒賞月。
所以今年也不例外。
戎止早早就安排好了營地,還特意給身上帶了傷的衛司淵準備了清冽一些的桃花釀。
卻沒曾想,傍晚時分上門請人出宮,卻遭了拒絕。
戎止驚愣地瞪大眼:“你這樣我可就包不住話了啊,你叫彆人問起來,我怎麼答啊。”
衛司淵卻是笑得一臉坦然:“當然是如實回答。”
戎止皺了皺眉:“可她的底細還未查明,以及大梁的意圖,此事還是謹慎些為好。”
衛司淵默了一瞬,很快又開口:“大梁打的什麼心思難道還不明顯嗎,至於她的身份,我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繼續查,彆的事我心裡有數。”
戎止神色鬆緩了些,摸了摸下巴,上下將此時衛司淵臉上罕見的神情多看了幾眼,忽然就笑了:“這麼說來,你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娶她當王後了?”
分明幾日前,他才在這間屋子裡得到了衛司淵輕蔑的否定。
但此時輕蔑之情不再有分毫,轉而代之的是衛司淵那都快咧到耳後的上揚嘴角,和坦蕩大方的承認:“怎麼樣,老子眼光不錯吧。”
看著衛司淵挑著眉梢炫耀,戎止無奈地笑了笑,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方舒窈身上雖有諸多疑點,但向來敏銳的戎止也並未在她身上發現什麼危害性,更何況一個弱勢國而來的女兒家,實在難以對遼疆造成什麼威脅。
大意也好,輕敵也罷,什麼都敵不過自家君王喜歡得緊。
戎止點了點頭,還是謹慎地開口道:“已有消息來報前去查探的探子明日便會返回遼疆,王多少還是悠著點,待明日有了結果再同那位公主殿下道明也不遲。”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侍從前來通報:“王,大梁公主到了。”
衛司淵眼眸一亮,臉上頓時浮現出喜色,不耐煩地朝戎止擺了擺手:“快滾,今日彆來打擾我了,給那幾人帶個話,過幾日咱們再聚。”
戎止看了眼衛司淵,還想再說什麼,人已經急匆匆起身朝外走了去。
衛司淵這架勢,頗有他當年追求夫人時得到了一點回饋的傻樂乎的勁。
可轉而又想了想,此時不是那位大梁公主有求於他,苦苦愛戀他多年嗎,怎他還上趕著一副想快點把自己送到人手裡的模樣。
戎止無語地嘖嘖兩聲。
難怪大陸上有句話叫女追男隔層紗,堂堂遼疆君王,竟就這麼容易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