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嗤笑一聲,心情看起來不錯,但也沒不錯到要對她言聽計從,仍是直接轉回了身來,一眼就看見方舒窈動作怪異地把自己嬌小的身軀藏在被子下。
衛司淵這會心情好,大步走來也不介意她的嫌棄之色,一手接過毛巾,一手把水杯遞給她:“喝點水潤潤喉。”
方舒窈嗓子的確乾得厲害,拿過水杯,咕嚕咕嚕就是一大口。
這頭衛司淵已轉身去到衣櫥給她拿了件乾淨的寢衣。
再回來接走她手上的空杯,整齊疊放的寢衣已擺在了床榻邊:“衣服穿上,彆著涼了。”
方舒窈視線一撇,瞥見被夾在寢衣之間的,還有自己最貼身的肚兜和短跨,瞬間臉色又漲紅了起來。
正躊躇著要怎麼讓衛司淵避開目光,他已是先一步轉身要出去了:“我去衝一下,你換好了就先熄燈躺下。”
如果撇開剛才那等羞恥屈辱之事不談,事後的衛司淵體貼周到得令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可剛才的一幕幕又浮回腦海中,激得她身子微微顫抖,手忙腳亂穿好衣服。
剛蜷縮著身子在床榻內側躺下,門前就傳來了輕微的開門聲。
是衛司淵回來了。
方舒窈根本不想麵對他,閉上眼來佯裝已經入睡。
她側著身子,幾乎要貼到床榻的最裡麵了,在外邊留下一大片空位,寬敞得能再躺下兩個人。
衛司淵沉默地走到床邊,看著空蕩蕩床榻一時間也沒急著上榻,不知他在想什麼。
半晌,身後才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男人帶著一身乾爽睡進被窩中,一個翻身就將離得老遠的她攬入了懷中。
方舒窈不可抑製地身體一僵,裝睡的把戲瞬間就被戳破了。
但衛司淵並未開口,在她身後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手臂在無意識間收緊了些,令她的後背完全貼上了他的胸膛。
方舒窈被燙得發顫,繃直了背脊很難讓自己放鬆下來。
知道自己再裝不下去了,動了動唇,蒙著被子悶聲道:“我隻是被嚇到了,這些事……與我在書本上看得不太一樣,所以我有些沒適應過來。”
夜色中,再次有紅熱攀上她的臉頰,她本是恥於談及這事,但又擔心自己過激的舉動引他懷疑,還是隻得硬著頭皮替自己找補。
男人輕哼一聲,大掌在她腰間來回摩擦,不輕不重地捏了她一下:“你們大梁寫的那都是什麼破玩意,少看些沒用的東西,看再多也不如實打實來一次的明白。”
方舒窈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她根本不想明白。
但一回想起剛才那感覺,痛苦與難耐交織在一起,實在令人有些後怕。
衛司淵咧著嘴角笑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男人,你為我動情很正常,男歡女愛本就是這樣,這麼放不開,以後還怎麼和我體驗彆的花樣。”
還有彆的花樣?!
方舒窈眼睛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了。
看她這副羞惱的模樣勾得腹下烈火又在蠢蠢欲動,衛司淵舌尖頂了頂上顎,難耐地俯身在她唇上啃咬了去。
並沒有過多的深入,嘗到了味,他就又放開了她,嗓音已是帶上了啞意:“先欠著,等成了婚,再找你一一還賬。”
方舒窈縮在他懷中一動不敢動。
沒過多久,就聽見頭頂原本粗重了片刻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了下來,再一抬眸,才見衛司淵已嘴角含笑入了睡。
月光順著窗台灑落屋中,照亮出一片微光,屋中卻仍是大半都籠罩在沉暗的陰影中。
方舒窈渾身累極,卻心事繁重久久無法入眠。
除夕將至,她卻身處異鄉。
父親能夠被釋放,已是她心中最大的安慰了。
隻是她還要在此待上三年之久。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越是在這裡待下去,她心裡便越是覺得沒底。
大梁所說的辦法真的能管用嗎,若是失敗,她是否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裡,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