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憑苦笑，“不知道，我當初許的願是來找我妻子張芸，但她已經投胎，再去打擾她也沒有意義。隻能在人間遊蕩了。”

陳予森建議道：“鬼旅館項目正缺人手，如果你沒有去處可以過來幫忙。”

玻璃牆上的電子情緒圖開始顯示出大幅度波動，徐兆憑抬頭，“沒想到您還願意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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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森的NPC生涯持續不到一周，校長新人選就主動上門了。

趙青樾看到徐兆憑時還有點吃驚。

這不是在餐廳劫持她的人嗎？現在看上去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那股子瘋勁兒沒有了，倒有點憂鬱書卷氣。不過既然他是陳予森帶來的，應該沒有威脅。

在陳予森的陪同下，徐兆憑完成了新員工信息錄入。一旦成為鬼屋員工，就自動受到規則限製無法攻擊老板。

“我帶你去員工宿舍。”趙青樾說著往門外走，順手提起半人高的籃子。陳予森自覺地提起了另一個。

徐兆憑覺得自己兩手空空的不好意思，跑上去給趙青樾幫忙，“老板，讓我來吧。”

趙青樾沒有客氣，說了聲“好啊”就鬆開手。

砰——

籃子砸在腳背上側翻在地，裡麵雜七雜八的東西掉出來。

怎麼會這麼重？

明明看趙青樾拿得很輕鬆。

他還以為是個臟衣籃子。

定睛一看，地上散落的不止校服，還有染血的斷肢，沾滿不明液體的石膏像……

這都是什麼？

“啊，抱歉，有沒有砸到？”趙青樾關切地問。

她忘記徐兆憑體力不行了，看來以後還得組織員工鍛煉身體。

“我沒事。”徐兆憑幫了倒忙慚愧地準備收拾。

趙青樾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攔住他說：“就放這裡我待會兒自己撿，電梯來了我們先下去吧。”

來到負一樓，徐兆憑四麵打量。

地上水草般的鬼手瘋狂搖晃，嗷嗷待哺。

他在陰間的時候就不喜歡這東西，長得惡心還喜歡粘在人腳底板怎麼甩都甩不開。

眼見陳予森將一筐雜物倒在一片空地上，他還想出聲提醒，卻沒想這些鬼手一擁而上將所有雜物緊緊包裹住。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石膏像被扔出來，亮潔如新。

徐兆憑：？？

趙青樾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他們說喜歡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就試著帶了個沾了假血漿和灰塵的道具投喂，他們很喜歡。之後就讓他們幫忙清理道具了嘿嘿。”

這樣一來省了很多精力。有些汙漬很難洗，但是鬼手的觸須極細，甚至可以探入衣服纖維尋找食物。而且他們極易饑餓，數量龐大，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實在是最好的清洗神物。省下一筆巨資。

徐兆憑瞳孔地震，他以前怎麼就沒發掘出鬼手的這一用法？早知道開個洗衣店得了。

趙青樾引他到走廊中部的一間房，“就是這裡，缺什麼東西就跟我說，明天正好要去采購。”

徐兆憑答應後進了房間。

走廊上就剩趙青樾和陳予森兩人。

陳予森開口問道：“心願局工作手冊背的如何？”

趙青樾自信滿滿地說：“滾瓜爛熟，陳老師隨便抽查。”

開玩笑，背書她是專業的。

陳予森不自覺嘴角微勾，抬腳進電梯，“今天不查。”

“你都不檢查怎麼知道我背好了，萬一我是騙你的呢？”趙青樾說。

“你不是會撒謊的人。”

趙青樾開玩笑道：“好吧，那你將錯過我對答如流的精彩表現。”

陳予森避開她亮晶晶的視線，無意中看到鏡子裡自己神色溫柔滿臉笑意，他一愣，慢慢壓下嘴角，表情重歸嚴肅走出電梯。

兩人撿起散落地上的衣服裝回籃子，趙青樾突然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溫熱的，軟軟的，還在動？

什麼東西？

“喵嗚。”

一個小黑團子露出來，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兩顆玻璃球。

“是隻小黑貓誒。”趙青樾撓了撓黑團子下巴，“好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她記得魏姐當時嚇唬齊強時現場也有一隻黑貓，和這隻長得差不多。

黑貓毫不怕生，繼續埋頭乾自己的事——舔衣服上的血跡。舔了幾下後，似乎是發現味道不對，伸出舌頭乾嘔。

趙青樾問：“餓了嗎？”

黑貓喵嗚一聲回應。

陳予森皺眉：“貓有問題。”

他提起貓咪與它對視，貓的眼珠突然蒙上一層紅霧，眨眼間又變得清明透亮。

“是從陰間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