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寒一點還價的意思都沒有,衝綃紫揮手,綃紫從懷中掏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管事的沒曾想這單生意如此暢快,恭維話不要錢的往外說:
“這位小姐真是大方,爽快!”
“我看小姐當真是人中龍鳳!”
就在掌櫃的要接過銀票時,一直坐在一旁的顧鳳徹底惹不住,輕哼:“我跟她同時看見的,沒得她就能買我不能買,三千二百兩。”
“三千五百兩。”
“四千兩!”顧鳳站起身,麵色通紅,顯然興奮得不行。
“四千五百兩。”江意寒慢悠悠地端起茶盞。
顧鳳張開的嘴合上,她私房錢不少,可也禁不住這麼花。
就在這時,江意寒似笑非笑地看向顧鳳:“顧小姐似乎囊中羞澀。所以說,這人有什麼本事就該肖想什麼東西,不該肖想的便不要想。”
說罷,輕飄飄地把茶盞放在桌案上。
海不凡看熱鬨看得爽快,內心恨不得吹口哨。
顧鳳臉色潮紅,這一刻,她和江意寒競爭的並不是單純的祖母綠頭麵,而是接下來的婚事,她怎麼能退讓?
“五千兩。”
江意寒輕飄飄地說:“五千五百兩。”
顧鳳猛地攥緊拳頭:“六千兩。”
江意寒睨了海不凡一眼,隨後道:“這頭麵,便讓給顧小姐罷。”
顧鳳萬沒有想到江意寒居然在這個時候放棄了!她臉上露出極為自得的表情:“看了江小姐也知道不該肖想一些得不到的東西。”
江意寒無所謂地說:“那也得看那東西值不值得我肖想。有些東西看起來金玉其外的,內裡不過一團爛泥,若是我付出了多餘的代價,豈不顯得我很沒眼光?”
海不凡原本得意洋洋的臉頓時垮下來。
彆以為他聽不出江意寒的陰陽怪氣,什麼叫內裡一團爛泥,什麼叫肖想我顯得你很沒有眼光?
顧鳳顯然也聽出來了,頓時搖著海不凡的手道:“海哥哥你聽聽,人家根本不拿你當回事呢。”
海不凡抽出自己的手臂,用手撫過被顧鳳接觸的地方,陰陽怪氣回去:“可見有些人眼光不好。”
江意寒也不爭辯,給凝碧堂管事使眼色,凝碧堂管事人精一般,道:
“既然已經定了,那這位小姐是現銀還是銀票?”
顧鳳的手頓時無處安放,她撇嘴道:“我乃是東嶺顧家嫡女,怎麼會少你們這些三瓜兩子?過兩日便會送銀子過來。”
管事的頓時撓頭:“我們這兒,概不賒賬。”
顧鳳猛地一拍桌子:“我還會少了你的不成?海哥哥!你看看!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幫我先墊一墊好不好?”
海不凡隻是來看這兩個女人的笑話,怎麼可能為顧鳳花六千兩銀子?立馬推辭道:“誰叫的價誰自己付錢,少爺我可不付。”
顧鳳衝海不凡怒斥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海哥哥怎麼說兩家話?”
海不凡餘光瞥見江意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哪裡不明白這是她給自己二人設的套,不免一個頭兩個大:
“我的四叔祖母和你在顧家同輩分,你要硬說我們是一家人,那你喊我海哥哥做什麼?”
顧鳳被海不凡這輩分論氣得臉色青紫。
顧家確實隨意嫁女兒,隻要對顧家有利即可,所以顧家和海家的輩分一團糟,但這種事情怎麼能拿到外人麵前說?
江意寒眼見二人氣氛僵住,推波助瀾:“所以說,有些東西不該肖想就不要想,沒得買不起還讓彆人為你買單,既然顧小姐買不起,也不必繼續在這裡丟人現銀吧?”
顧鳳惡狠狠地看向江意寒,咬牙切齒道:“誰說我買不起?翠薇,拿銀子!”
說罷,從丫鬟手中接過六張銀票,狠狠拍到桌案上,看向凝碧堂管事的:“看好了,歲豐錢莊!六千兩!”
管事的立馬眉開眼笑,接過銀票,將首飾小心存放在紫檀木盒子裡:
“多謝顧小姐,顧小姐大氣,顧小姐豪爽。”
海不凡看顧鳳的眼神像看傻子。
此時,凝碧堂管事殷勤地問顧鳳:“顧小姐可還要看看旁的新出的首飾?”
儼然以顧鳳為主的樣子。
顧鳳下頜微微昂起,恨不得鼻孔出氣:“都拿出來給這位江小姐開開眼界,彆以為隻有江家才有好首飾。我就從來不在江家鋪子裡買首飾。”
海不凡再一次感慨顧家把顧鳳嬌寵長大,半點俗物都不通。
哪有在江家鋪子裡說讓人家大小姐開眼界的?而且你剛剛就從江家鋪子裡買了首飾好嗎?
海不凡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
管事的朝江意寒投去詫異的一眼,江意寒垂眸用茶蓋撇去茶沫:“這綠茶雖好,還是普洱更得我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