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攛掇 可這件事情不要讓他們來挑撥……(1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4406 字 11個月前

左都禦史胡倫有些急切:“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周洋,已經是個棄子了。”

“誰能夠料到那江意寒當真是滴水不漏,我就沒見過那種賬本!”

提起周洋,許巍然就不免想到那天在戶部的江意寒。

明明看起來那麼單薄,那麼弱不禁風,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目光如炬,洞若觀火,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個江意寒,一個顧翎,說來,這江意寒是不是咱們顧郎中的心上人?”胡倫陰陽怪氣道:

“在膈應人這件事情上,這兩人倒是般配。”

“現在各個州縣自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已經給出去的銀子卻是回不來的,若是陛下發現那些銀子的流向……恐怕……”

許巍然擔心的卻是這件事情。

銀子貪了三年,要拿出來卻不容易,可若是不拿出來……顧翎當真是會出主意,這主意一出,幾乎將所有人倒入溫水中,跑又跑不掉,隻能被慢慢煮熟。

孔閣老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三皇子找點事情做,讓他不要那麼順利。到時候我們再借機投誠,這樣就可以將三皇子和我們綁到一條船上。”

浸淫官場多年,孔閣老能坐上首輔之位,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到時候,陛下即便想要動我們,恐怕也得顧及著三皇子。”

胡倫連聲感慨:“閣老大人高明,當真是高明。隻不過,誰去給三皇子添麻煩呢?”

“自然是咱們的四皇子,四皇子母妃乃是後宮中弟位最高的鄭貴妃,便是三皇子的母妃和妃都得矮一頭,我就不信鄭貴妃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

胡倫聽完大喜,立馬去派人借機遊說四皇子秦軻,或旁敲側擊,或直言不諱。

兩日後,鐘粹宮中。

秦軻麵容冷肅地站在鐘粹宮中,麵色凝重,眉頭緊鎖,鄭貴妃甫一出來,便笑道:“我兒,你這難得來鐘粹宮一趟,怎麼還擺臉色我看不成?”

秦軻連忙搖頭,但臉色卻依然凝重:“實在是兒臣心中猶疑忐忑,不得已前來請教母妃。”

鄭貴妃紅唇微微勾起,笑道:“你長大了之後,還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連皇子妃人選都是你自己定的齊姑娘。”

提起齊棠,秦軻臉上不自覺地多了一抹少年人的笑,隨後又正色,附耳道:

“母妃,有人跟我說,那位置,有德者居之。”

鄭貴妃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一巴掌拍到榻上,大宮女一個眼色,鐘粹宮的下人們魚貫而出,唯獨留下鄭貴妃母子二人。

鄭貴妃厲色道:“這件事情,你想都不用想,隻用聽你父皇安排就是。若是他囑意秦亓,那就是秦亓,若是他囑意你,那就是你。”

見秦軻沉默不語,鄭貴妃深吸一口氣,緩聲解釋道:

“你想做皇帝嗎?”

秦軻抿唇,九五至尊,誰會不想?

鄭貴妃眸色深深:“那你想做好皇帝嗎?”

秦軻有些疑惑地看向鄭貴妃。

“做皇帝,很簡單,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如果你想做一個昏君,那自然是這樣,可這樣對得起誰?”

鄭貴妃繼續道:

“做一個好皇帝很難。你父皇自繼位開始,每日伏案批閱奏折,麵見朝臣,處理朝野內外事務,就我知道的,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他一年就會忙三百六十日,每日起碼七個時辰,從不間斷。朝臣們有休沐,他沒有,朝臣們能過年,你父皇過年都得去想,該給誰賜什麼菜,賞哪家什麼東西。”

“當年太後重病,恰逢滄州大雪民亂,你父皇親自前去處理賑災禍亂,因此錯過了太後最後一麵。他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你父皇一定是個好皇帝。殫精竭慮,夙興夜寐,唯恐哪裡不足。你若是隻是為了榮光,權利而肖想那個位置,那你不配為南秦的皇子。”

秦軻從沒想到他會從“驕縱”的母親口中聽到這一番話,深明大義,簡直堪得上一句通透。

鄭貴妃一看秦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

“怎麼?你覺得我隻是個被你父皇嬌寵的貴妃?是,我是不愛動腦子,因為你父皇不喜歡腦筋太多的人,他在前朝已經很累了,不想回到後宮的時候再煩心,所以我不會讓他煩心。”

這也是為什麼鄭貴妃能從出身楚州平平無奇的一個小官之女,搖身一變成為貴妃的原因。

“當初你向你父皇求娶齊棠的時候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你基本上就沒有機會了。因為帝王的後宮絕對不可能隻有一個人,你需要平衡局勢,無論你多麼強大。”

秦軻心裡那些不服氣漸漸地散了。

鄭貴妃道:

“若是你三哥當了皇帝,那你就會是現在的盛親王,要我說,最自由的人非盛親王莫屬。他可以想怎麼高興怎麼來,不為俗物所累,不需要承擔太多的責任和義務,這才是好日子哩。”

鄭貴妃知道秦軻聽進去了,隨後臉上又恢複了輕鬆愜意的表情:“你隻要堅定本心,以後誰在你麵前嘴碎,你就去你父皇麵前說,他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秦軻拱手道:“多謝母親提點。”

“讓鄭家注意著些,旁的事情他們愛怎麼鬨騰我管不著,可這件事情不要讓他們來挑撥你,也不要成為彆人手中的棋子。”

秦軻點點頭:“兒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