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找江意寒要些補償才是,哪裡有讓人白白為她忙的道理?
好容易一群人散開,亭子中隻剩下齊棠和程清芷,程清芷才道:
“剛剛她們突然插話,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過些日子平盛樓開業之後,江小雪請你去玩,你可一定得來。”
齊棠自然是答應,又問道:“怎麼我瞧著,嘉寧侯這位嫡長女對你有些敵意?”
若是說玉華郡主有些針對江意寒是因為顧翎,那吳元盈針對程清芷是為什麼?
程清芷倒是心裡清楚得很:“當時三皇子側妃的人選中恐怕也有她,隻是最後定了我,恐怕就是因為這,讓她心中不快。”
封程清芷為妃的聖旨才下,其中關竅少有人知道,齊棠點點頭,臉上帶著懷念的笑意:
“我又回想起之前鄭家姑娘為難於我,還是江小雪幫我解的圍。這麼一想,竟然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程清芷笑道:“就她那啥也不會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可尋不出來第二個人。”
秋日宴過後,江意寒要在京城開平盛樓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在達官顯貴的家族當中流傳開,江意寒趁熱打鐵,將自己準備的消息放了出去。
“什麼叫在京城平盛樓隻開三個月?而且這三個月當中,七日接待女客,七日接待男客,七日混合接待,除此之外,一律不待客?”
江意寒在京郊景山腳下租下山前街,隨後用大片大片的黑布將這條街圍起來,隻能聽到裡麵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卻半點看不清麵貌。
山前街前,平盛樓的小廝支起一座棚子,隨後貼出一塊告示,上麵寫著詳細的平盛樓經營時間。
這會兒有人問起,小廝客氣地解釋道:“開七天,然後休三天,如此一個月。而且分為單獨的女賓,男賓,最後一個七天才是男女賓客皆可入內。”
又有人問道:“那一共可以進多少人?”
平盛樓的小廝答道:“每日兩場,一場下午,一場晚間,每場容納人數不高於一百人。”
“又是排隊取號?”
小廝點頭:“沒錯,排隊取號。”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排隊?”
“三日後,還是此地,排隊取號即可。”
那麼最關心的問題來了:“多少銀子一個人?”
“這次是統一的價錢,三十兩一位。”小廝笑容鎮定地回答道。
“嘶——三十兩一位,瘋了吧?”
程清芷看到江意寒給出的定價,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是,三十兩一位?”
即便是京中閨秀,一個月月銀恐怕也就幾十兩,這,一個月的月銀就沒了?
江意寒用銀叉叉起一枚楊梅,放入口中,微酸,她皺起眉頭:“我這叫隻賺富貴人家的錢。順便劫富濟貧。”
程清芷沒好氣地笑道:“什麼歪理?就這,還能有人排隊預約不成?我可不信!”
而事實是,真的有,還不少。
平盛樓營業的消息一放出,淩晨就有人跑到山前街排隊,生怕晚了就沒號。
而且平盛樓一向是報的名字是誰,進去的人就得是誰,不存在買賣號碼牌的情況,故而想要進平盛樓一看究竟,隻能自己排隊。
於是乎,前三日的號才一出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派發得一乾二淨。
“不是,為什麼啊?”程清芷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先放出去了要開的消息,那麼很多人抱著既然平盛樓都開到京城,自然要看一看的念頭,湊熱鬨是人的本性。”
“這個我知道。”
“但是第二個消息是,平盛樓在京城隻開三個月,而且對於大多數女男賓客來說,真正能夠進入平盛樓的時機不過二十來天。那麼原本還打算慢慢來,總有機會去平盛樓看一看的人,就立刻緊張起來。”
“最後當然是因為一場隻接待一百個人。”江意寒道:
“這幾日我觀察過,京城中的朝臣,勳貴,王族,加起來約摸有上千家,每家肯定不止一子一女,那麼簡單算下來,五六千人綽綽有餘。這還不算京中富戶,和靠近京城一帶的富貴人家。”
程清芷愈發疑惑:“你最近不是天天跑工部,怎麼還有時間注意這些?”
“路上多看看,沒事的時候和路邊的百姓聊一聊,總能知道點信息。”江意寒吃了一塊點心,用手拍去指尖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