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秦亓正在命人收拾行李,順便等待孔閣老和楊尚書募集到第一批藥材,他會帶著藥材一塊踏上去青州的路。
這時候,太子妃孟芍妍急急忙忙往太子的院子裡趕,手中還牽著一個男童,正是太子的嫡長子秦懿閬。
秦懿閬麵無表情地被自己母親拉著走,孟芍妍滿心都是太子要去那瘟疫肆虐之地,害怕得不得了,滿臉憂鬱地看向秦亓:
“殿下為何要答應父皇去青州?”孟芍妍滿心不理解:“您已經是太子之位,安安穩穩地……不好嗎?”
秦亓溫柔地看向孟芍妍,解釋道:“這是孤的分內之事,不能推脫,也不會推脫。”
孟芍妍眼中滴下淚來:“殿下,您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您現在去和父皇說不去了好不好?就當我和閬兒求您了!”
太子妃的一生榮辱儘皆與秦亓緊密相連,她實在不願意看秦亓以身涉險,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危險都不可以,更何況是青州那等虎狼之地。
秦亓深吸一口氣,被孟芍妍這哭哭啼啼的模樣惹得頭疼,恰好此時葉側妃也到了,開口勸道:
“殿下,太子妃雖然柔弱了些,可這話卻全然沒錯。殿下身係南秦萬民,何至於為了一州一城的百姓涉險?”
葉韻雖然和孟芍妍不對付,但是在維護秦亓這件事情上是一樣的。
不過這時候,葉韻也沒忘記給太子妃上眼藥:“太子妃也太心急了些,大公子腳下的鞋子都走掉了,太子妃也渾然沒有察覺。”
這時候,太子和太子妃的目光才落在秦懿閬腳上,隻見他腳上的襪子一片臟汙,鞋子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不過秦懿閬根本不開口說話,也不呼痛,這時候被所有人看著也無動於衷。
孟芍妍看到這樣的兒子隻覺得更加心痛,秦懿閬已經是這副模樣,她必須儘快和太子生下第二個兒子,否則……
原本母憑子貴,可秦懿閬卻隻是一個極大的拖累。
“我的兒,你怎麼鞋子掉了也不說一聲?”孟芍妍試圖抱起悶不做聲的秦懿閬,可惜秦懿閬並不配合,孟芍妍使儘力氣還是沒有抱起他。
秦亓對眼前的這一幕並不陌生,秦懿閬雖然是太子妃親生,可因為他與彆的孩童有異,太子妃對他越來越不上心,甚至將他當作累贅。
“讓丫鬟婆子去拿新的鞋襪來……”秦亓遲疑片刻:“算了,用轎子抬回去,順便讓府醫看看腳可曾受傷。”
“府醫我帶來了。”程清芷出現在門口,手中還拿著一隻黑色的靴子,正是秦懿閬掉落的那一隻。
府醫急急忙忙要去給秦懿閬看腳,奈何秦懿閬一動不動地站在地上,似乎不理解府醫要乾什麼。
程清芷走到秦懿閬麵前蹲下,對他說:“到椅子上坐下來,我們穿鞋好不好?”
秦懿閬不為所動。
程清芷又耐心地說了一遍。
秦懿閬這才呆呆地將頭轉向椅子,一腳低一腳高地坐到椅子上。府醫趕忙跟上去看秦懿閬的腳,仔細檢查過後,稟告道:
“皇長孫的腳無事。”
程清芷將秦懿閬的襪子脫下,用手帕擦乾淨,隨後用新的手帕包住秦懿閬的腳,再給他穿上烘得溫熱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