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柱走後,看向後麵進屋的趙家俊說,“最近廠裡都比較忙,不要太辛苦。”
朔九走在最後不顯眼也不至於沒人看到,不過卻沒人和他說一句話。
他無所謂,獨自一人走進了臥室,幾平方米的房間裡放了一大一小兩張床,大床是趙家夫妻的,隔著一張簾子的小床歸祁朔九和趙家柱。
按理說長大的祁朔九不適合和趙家夫妻一起住。
但是幾年前趙家俊結婚沒有房間,趙家夫妻倆便把幾個孩子全挪到了自己屋子,把次臥給了趙家俊夫妻住。
當時趙家俊的同胞妹妹趙茹佳還鬨了一通,不知趙父許了什麼,最後趙如佳安分了下來。
眾人以為趙佳如的事情過去了,誰都沒想趙茹佳在趙家俊結婚第二天帶了對象上門,話語間說著就要結婚。
相隔一個月趙家舉行了兩場婚禮,最後和趙家夫妻擠一間房的就隻剩下趙家柱和祁朔九。
趙家柱小的時候還能和趙家夫妻擠一張床,上小學後趙家柱長得快了就和祁朔九擠一起,趙家夫妻嫌棄他睡覺不老實。
祁朔九每晚都被這體重極限上升的小胖子壓一身。
不過這張小床馬上就要歸小胖子一個人了。
之前小胖子說的,“你馬上就要下鄉了,爸爸上周就去給你報名了,等你畢業證下來了這張床就歸我一個人了。
這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一開始祁朔九不相信,劉慶蘭說過,等他畢業就把工作讓出來給他。
可是在學校也有同學去報名,還在名單上看到了祁朔九的名字,對方同病相憐地找祁朔九聊天,希望兩個人能去一個地方。
祁朔九自己跑到了知青辦查看名字,也知道報了名就板上定釘了。
當下又驚、又懼、又生氣,他還記得之前路過旁邊小兒子下鄉的徐家,看到收到來信哭成淚人的徐阿姨,一個勁的喊心疼兒子受苦,喊完還狠錘一定要兒子下鄉的徐叔叔。
後來徐家小兒子下回來探親,黑瘦的陌生模樣完全讓人認不出來。
驚懼、生氣的祁朔九回了家,把劉慶蘭私藏的點心吃完、錢票拿走,當天晚上他就這麼跑路了。
不是人跑路,是意識跑路。
第二天早上出現的人,成了在度假村陷入黑暗的朔九,他麵對的是猶如遭遇小偷的趙家,鬼知道錢票就藏在趙家夫妻睡覺的床墊下方。
朔九從書包裡拿出今天領到的畢業證,想著離被趕下鄉的日子不遠了。
經自己兩個月的了解,下鄉沒有原身想象的那麼可怕,隻是城裡人受不了風吹日曬的土地勞作,每天曬著太陽乾農活,黑瘦很正常。
而且隻要努力乾活在村裡分到的糧食比較多,完全吃得飽。
反而是在城裡各家糧食定量,孩子多的家庭反而吃不飽。
房門傳來“吱呀”聲,趙家柱推門進來,光著身子從箱子裡拿出衣服穿上,走到朔九麵前轉了一圈,“我自己洗得乾淨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吼,“趙家柱,說了多少次,用水不要弄的到處都是。”
朔九笑了聲,伸出放著兩顆糖的手掌,他把一塊塞進小胖子的嘴裡,一塊放入了自己嘴裡。
說實話他餓了,午飯就隻有一個粗糧菜團子,完全吃不飽。
糖進了嘴的小胖子沒走,朔九扭頭看向他,小胖子湊過來擺出說悄悄話的姿勢,“我剛剛聽到個消息。”
“說。”麵前的小胖子伸出了手,亮出五根指頭。
“兩顆。”
“四顆。”
“兩顆。”
“三顆半。”
“三顆。”
“成交。”
小胖子又往朔九的耳邊湊了湊,“我看到你的下鄉通知書啦,就在我爸的報紙上麵。”
朔九若有所思的盯著小胖子看了一眼你,總覺得最近著小胖子機靈了不少,還學會偷看了。
“行了都給你,省著點吃,等我走了你就沒得吃了。”
趙家柱出了房門,朔九又拿出幾顆,這是他最近一直給小胖子吃的奶糖。
之前朔九的裡客人絡繹不絕,朔九自製的食物比回複藥都賣得好。
朔九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在腦中記不住的話語再次顯現:“老板上新了,鑒定呢?鑒定,快來。老天保佑加攻擊、加攻擊。”“加智。”
朔九瞳孔震顫,他手工製作的食物好像帶些特殊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