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越往山上走越覺得寒冷,三人看著不遠處的村落,搓了搓發紅的雙手加快了腳步。
沒過多久腳下的“咯吱”聲音消失,原來村子裡的地麵,積雪被掃得乾乾淨淨。
“終於到了,我先回家放東西,我一會兒把車子給你送回去。”餘扁舟躲著腳對著凍得雙耳通紅的朔九說。
“行。”
站在路口,一時間朔九沒想到該往哪裡走,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朝著知青點走去,他得先把行李放下。
此時的知青點,周笑餘幾人正窩在被子裡喊疼。冬天下過雪早訓,這種做法實在是需要被譴責。
“明明是你們兩個覺得冷,想要早點結束,跑快了,滾下了樓梯,怨得了誰?”馮倩倩從屋子裡拿來了跌打藥,聽到周笑餘邊嚎邊抱怨。
“這天氣訓練就很不合適。”
旁邊的肖憲捂著被子說道,“那是你不耐凍。”
周笑餘接過馮倩倩拿過來的藥酒擦在腿上,白了一眼他,“你好像很耐凍。”
肖憲看著他的動作,“我沒摔。”
朔九進門看到的就是平時精神抖擻的幾人,瑟瑟發抖的模樣,他感受了一下屋內的溫度,摸了一下冰涼的炕榻,“你們不燒炕的嗎?”
屋內瞬時安靜了下來。
“燒了、也滅了。”肖憲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聲音被捂著有些失真。
周笑餘嘿嘿一笑,把擦完藥酒的腿塞回被子裡,“孫又兵燒的,昨天半夜就涼了。”
“早上明明是你去燒的好嗎?結果早訓回來,就和進冰窟窿沒什麼區彆。”孫又兵裹著被子坐起身怒瞪被子那頭的周笑餘。
朔九有些裹了裹身上的綠色大棉襖,這是蔣梅生和他蹲在胡同口,看著人都走了,回家裡偷偷拿出來的,蔣梅生有好幾件。
不過穿著大棉襖都冷,實在是感覺比外麵溫度還低。
他伸手摸了摸,主要還是炕涼,夏天睡著正好的炕席,現在成了寒冷的元凶。
朔九把被褥鋪到炕上,聽著外麵的聲音,“周選在嗎?”
“不在,這段時間天天不知道往哪跑。”周笑餘抖著身子,撇著嘴。
朔九看著覺得有些不忍直視,他脫下軍大衣隻穿著毛衣對著瑟瑟發抖的幾人說道,“你們下來。”
“乾什麼去?”孫又斌後退著滾了兩下,好似朔九要對他做什麼。
“教你們生火。”他覺得他們燒不暖的原因就是因為不會生火。
在爐口,朔九打著手電筒朝裡看了一眼,用長棍子挑出兩根沒燃儘的柴火看了兩眼,明顯是濕著放進去的。
他看了眼院子裡有些沒有掃的積雪,“你們的柴火下雪後在哪裡放著?”
肖憲哆嗦著伸出手指了指院子裡的角落,朔九之前在時就是在那兒放的。
“嗬”朔九看傻子似的看著三人,“女生那屋能燒著嗎?”
“能。”
“她們也用這兒的柴?”朔九想著這能點著?
“不是,她們前兩天嫌冷把柴都搬回去了,而且她們屋子的炕是呂慧芳燒的。”孫又斌看著女生的屋子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雖然呂慧芳這個人有些問題,但不得不說,炕燒的是真暖和。
朔九看到歎了口氣問,“那你們怎麼不找西屋的人幫你們燒。”
隻見孫、肖兩人的眼睛瞟向了周笑餘。
周笑餘瞪著雙眼,撇著嘴,“看我乾什麼,找他們的話,周選不就知道我們不會燒炕了?指不定怎麼嘲笑我。”
“嚴防死守。”
“不讓我倆離開他的視線。”
朔九在被積雪埋著,底下隻蓋了一層布的柴堆裡看了看,好在雪沒怎麼化,濕掉的隻有底下一層,上麵的還能用。
回到屋子,沒一會兒摸著炕板就已經問熱了。
朔九鋪好帶回來的被褥,“炕燒熱了,柴也都搬回來了,我出去一趟。”
周選不在,不知道史萊姆們在哪裡。
朔九到了新房,屋頂沒有積雪,應該是已經掃過,大門沒有掛鎖,但是推不開。
他伸手敲了敲門,門內傳來周選的聲音,“誰。”
“我回來了,開門。”
“吱!”先出聲的居然是史萊姆。
門打開,朔九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開門的周選,而是院子裡用雪堆成的各式各樣的史萊姆。
他把眼睛移向開門大人,隻見周選肩膀上掛著一、二、三、四、五、六,六隻史萊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