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第一個？那是不是我考最好。”餘扁舟興奮，他是不是能壓其他人一頭了。

“可能是你要求最低？”來人猶豫著，最近他和村長天天守在教育局，就盯著看有沒有他們村的人被錄取。

其他村子的村乾部也有樣學樣，集體蹲點，就怕有人給截胡了。

每個村的他都聽到了錄取學校，好像越好的學校越往後。

餘扁舟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又高興起來，他沒落榜，哈哈哈。

第一批人拿到通知書沒過幾天，雲山村迎來幾個人。

知青院內，朔九麵對虎視眈眈的人有些汗毛直立。

“我們是盧城大學的，最近還有彆的學校來過嗎？”打頭的人大概六十多歲，很瘦、臉上溝壑叢生，神態裡帶著一股堅韌，有些嚇人，沒見膽小的孫又兵都躲到肖憲身後了嗎。

朔九帶著禮貌的微笑回答，“沒有。”

來人的表情一變，周笑餘在旁邊看著和看變戲法的一樣。

瞬間變為笑臉的人語氣還是帶著僵硬，“那你來我們學校吧。”

“咳咳。”他身後的中年男人咳了兩聲。

男人不為所動，“你來，就是我得意門生，就北城的那幾個，上學時成績都比我差。”

“咳、咳。”朔九覺得他這次是真咳。

咳完他說，“祁朔九同學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盧城大學招生辦的主任魏學，你叫我魏主任就好，這位是我們經濟係的郝教授，他看中你，所以親自來招生，我們學校第一個就是來找你。”

“這樣啊。”說實話朔九不太想回盧城，而且北城還有個等他的傻子。

看出朔九的猶豫，郝教授著急說道，“你再找不到我這麼好的老師了。”

“嗤。”

“我考慮兩天，你們要不住幾天？”朔九覺得他不能把雞蛋放一個個籃子裡。

聽他們的話裡，意思很明確，他雖然不是第一，但也差不到哪裡去，現在主動位置的是他，他拿成績釣魚。

魏主任和站著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個青年對視一眼，低頭和郝教授說了兩句話，見其點頭。

“郝教授住幾天，等你回複。我們兩個還有事情，過兩天再來。”

朔九點點頭，“那您住我家？”

“你不是知青嗎？你家在哪？”郝主任問到。

“我父親是雲山村的。”朔九淡淡道，不想回答太多。

魏主任看看時間，“那你帶我們去，我們把郝教授安頓好。”

還沒到祁家朔九就看到了在門口抽煙的祁爺爺，以及站在旁邊的周笑餘，怪不得突然不見了，原來去通風報信了。

“祁大夫，是你啊，這不是巧了嗎？”

朔九沒想到郝教授認識祁爺爺，看著還很熟悉。

祁爺爺抬頭仔細看了兩眼，“雙魚佩，你來付診費？”

郝教授三兩步走近，拍著祁爺爺的胳膊說，“不是，我來招生，都姓祁，祁朔九同學是你家的？我說這麼優秀。”

朔九覺得郝教授瞬間變得會說話了，是怎麼回事。

“哦。”祁爺爺麵無表情，一看心情就很鬱悶。

他知道這家夥是個商人，但不知道還是個老師，還是來搶他孫子的老師。

郝教授麵對祁爺爺明寫在臉上的不歡迎，沒有一點異色，“祁同學說要考慮兩天，安排我住你家，沒想到這麼巧，這就是你一直念叨在盧城的孫子。”

祁爺爺被推著進了屋，語氣毫無變化，“是巧。”

“哪來的煙。”祁爺爺忘了手上的煙頭，被秀珍奶奶抓了個正著。

“您是祁大夫的妻子吧，看著就精神，您好，我是盧城大學的教授，來招生的。”

朔九想這幾句話也一點都不僵硬啊，怎麼對他說話就那樣。

“阿九，你不是去北城醫學院？”秀珍奶奶有些詫異。

“我對經濟學更感興趣，但去哪個學校還沒決定。”朔九垂眸。

秀珍奶奶總算知道他家老伴怎麼又跑出去抽煙了，多大點事，“想學什麼就學什麼，老頭子你矯情什麼，沒有阿九，還有阿選繼承你的衣缽。”

朔九聽到秀珍奶奶的話抿嘴一笑，“對，多大點事兒。”

周笑餘點頭，“多大點事兒。”

朔九這才想起，還有周笑餘。

秀珍奶奶哄好祁爺爺後，在他們和郝主任聊天的時候。

他對著周笑餘悄聲道，“你要是敢在事情沒確定前給周選通風報信，你這幾天就自己做飯吃。”

周笑餘抬頭捂住嘴，表示絕對不會。

郝教授在祁家沒待幾天，第二天其他學校就上門了。

一個是有著資深經驗的老教授親自上門，一個是普通學生，朔九經過幾個小時的深思熟慮，決定去盧城大學，郝教授當下就拿出蓋好章的錄取通知書，填好名字給了他。

旁邊其他學校招生辦的都看傻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