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餘隻能放下自己的行李,“那我去送馮倩倩。”
馮倩倩住的地方離周選家不遠,坐幾站公交車就到了。
到了門口敲門半天沒人應答,“我好像忘了告訴他們我要回來,沒人在家。算了,我把行李放鄰居家,和你們一起去逛逛。”
幾人不知道怎麼走的,走著走著就兩兩分開。
朔九看著陌生的環境和不見的兩人,好笑地看向周選,“小師叔,你真小心眼。”
周選麵不改色、理直氣壯,“我是你對象。”
朔九笑笑,看向周圍,這裡到處是胡同、小院,如果不是記憶力好,他估計能迷路。
接著,他被帶著一路走一路買,最後看時間不早才回去。
回去後周笑餘已經在了,他抱怨著,“你們去哪了,沒走一會兒我們就碰到了馮倩倩他媽,我找不到你們,就自己回來了。”
周選低頭看著坐沒坐相的弟弟,“我們去買烤鴨了。”
朔九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周選母親,“麻煩你準備晚飯了。”
“不麻煩,之前喝了你的湯,還收了你的禮,我還沒感謝呢。”她還記得她之前懷疑她兒子惦記人家,結果這次都上手了。
她剛剛看到了,她兒子那粘人的眼神。
她現在就覺得對不起,祁大夫和他夫人。她想周華文怎麼還不回來,瞪一眼兒子,她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周選帶著朔九上了二樓,指著鋼琴對他說,認識嗎?
朔九點頭,祁朔九認識,這是鋼琴。
周選拉著朔九坐下,“我彈給你聽。”
悠揚的曲調響起,周選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跳躍,朔九不知道是什麼曲子,隻覺好聽,他記住了曲調。
轉頭看著周選的側臉,淡淡地說,“我沒生氣。”
周選母親也聽到了鋼琴聲,她知道是什麼曲子,琴聲停下,她讓周笑餘叫人下來吃飯。
周笑餘的爸媽和周華文也正巧進門,周華文問道,“剛剛是阿選在彈琴?”
這明顯是給情人的曲子。
周母點點頭,“阿九也在。”
周華文深吸口氣,“祁大夫呢?”
“在。”
一旁的周笑餘父親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哥哥和嫂子,“你們在說什麼。”
周華文輕咳一聲,周母也帶著笑臉說,“沒什麼,開飯了,華文來幫我端菜。”
周華文在周選和朔九下來是也看出了貓膩,和周母一樣了解兒子,那眼神、那說話總側著的身體,和他當年追求他母親時沒什麼差彆。
朔九在北城待著吃喝玩樂放縱了些日子,錢師叔祖來串門時看不慣,連同休假的周選一同帶回了醫院。
他此時正拿著病例,聽錢師叔祖說著症狀和診斷,“都是倔驢,不願意吃藥,你看著給做,有你的報酬。”
對於朔九來說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在雲山村靠著衛生所稀薄的工分和藥材的分成攢了些小錢,但接下來還得上學,錢少他總空嘮嘮的,有報酬他很開心。
問清幾個病人的忌口,朔九借了周母的廚房。
“阿九,你這湯鮮,真鮮。”
“真沒文化,這雖是藥膳,但入口醇香,回味無窮。”
“阿九,你要不去我家過年,我給你壓歲錢。”
“呸,誰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這時周選走進來,快要吵起來的幾人瞬間閉上了嘴,“藥膳是輔助,主要還得吃藥,你們今天的藥吃了嗎?”
三個加起來一百歲的人同時點頭,“吃了。”
周選低頭記錄,然後轉身出門,出門前回頭掃了一眼三人說,“他在我家過年。”
“阿九,你和周醫生什麼關係?”
朔九帶著營業試的笑容,“他是我小師叔。”
一人往門外看了一眼,“他是不是對你可凶了。”
“小師叔脾氣挺好的。”是很好,雲山村村民公認的好。
靠窗的老人歎氣,“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凶。”
朔九不想回答,他怕他說的人不高興了沒有了收入。
你們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他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病人,還聚在了一個病房。
年前,該出院的都出院了,朔九的特供補湯也不需要了,他有些失望,不過這幾天也收貨頗豐。
數著錢師叔祖給的報酬,朔九心滿意足。
這段時間祁爺爺和秀珍奶奶逛遍了北城,大包小包買了很多東西。
“這兒的衣服款式真多,來,阿九試試,順便給你爹和小叔叔也比比大小。”
其實在一個月前秀珍奶奶就給朔九做好了過年的新衣服,但是到了商場,就覺得之前的衣服不夠洋氣,想著阿九要去大城市上學,又給他買了不止一身。
周選正看著朔九試衣服,換一件就會附和著秀珍奶奶說好看。
誇得太誇張,秀珍奶奶不知道,該讓朔九過年穿哪件了。
最後還是決定讓他穿藍色的,顯白,亮眼。
過年來周家拜年的人,都對著他猛誇,知道他考上大學之後,紛紛說著要給他介紹對象。
為此周選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襯衣領子勉強能遮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