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力竭，又因為秦肆的話升起防備，賀綿一時晃了晃身體，差點摔倒。

秦肆忙扶住他，大手扶在青年的細腰上，溫暖的觸感傳來；太不適應這種接觸，賀綿伸手就要推開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畫麵，眼前發黑，身體向後仰倒。

一把抱起青年，將他放在床上，秦肆急著通知樓下的醫官上來。

檢查很迅速，醫官說賀綿隻是精神力透支導致的短暫昏睡，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秦肆不放心，還要追問，就看到賀綿腕上的通訊亮起，弟弟兩個字明晃晃顯示著打來通訊的人的身份。

沒有猶豫接通之後，光屏上出現銀灰色小卷毛的崽崽，小麥色的肌膚給他的小臉增加一絲剛硬。

“嗯，怎麼是執政官大人，我爸爸呢？”崽崽的小奶音有些著急。

又一次和自己的崽崽麵對麵說話，哪怕是隔著光屏，秦肆的眼眶裡還是泛起水色；隻是這樣看著就能感覺到心裡的柔軟，難怪賀綿對兩個崽崽那樣溫柔，這是一種隻有麵對崽崽時才有的情感。

不由自主就柔和了聲色，秦肆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弟弟是擔心爸爸嗎，他剛才幫我梳理精神力有些累了，這會兒正睡著。”

和秦肆同樣的灰藍色眼瞳裡溢滿擔心，崽崽的奶音都高了一個度：“那執政官大人能把我爸爸送回來嗎，我知道爸爸該用什麼藥，爸爸以前告訴過我。”

心裡不自覺湧起自豪，秦肆舍不得掛斷通訊，聲音更加柔和：“弟弟，我是你和哥哥的父親，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爸爸。”

“我知道你是。”崽崽的目光中有不滿：“可是你還不是爸爸的伴侶，我還不能叫你父親；我們說重點，爸爸是精神力透支，家裡有專用的藥，你把爸爸送回來，不要用醫療倉，會擾亂爸爸的精神力的。”

麵對如此冷靜的崽崽，秦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心裡更是不停苦笑，自己的崽崽是有多防備他這個父親。

但他更清楚賀綿有自己的一套醫療理論，他確實不敢拿他的身體冒險，更不會這樣想；弟弟智商超群，又一直跟著賀綿，最清楚狀況，當然是要聽崽崽的。

“好，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和爺爺一起過去。”

崽崽點頭：“哥哥和外公已經睡了，我會在客廳等你們，飛行器的聲音調到最低；還有，你最好快一點，還要保護好我爸爸。”

通訊掛斷，秦肆低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苦笑：“綿綿，你把我們的崽崽教的太好。”

他也隻敢在青年睡著的時候叫的這樣親昵。

正好秦毅上來，和父親說了幾句，秦肆就輕柔抱起床上的人，睡在自己懷抱中的青年眉頭輕蹙，秦肆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讓管家安排好其他人，秦毅和劉秘書匆匆跟著上了飛行器；本來秦毅還擔心自己兒子剛剛經曆一場疼痛，現在身上還有傷痕，想提醒他來著，但看著兒子抱著人眼神裡都是柔色，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還說他不知道是不是愛？

哼，要不是賀綿的情況令人擔心，秦毅這會兒一定會嘲笑自己的兒子，眼睛裡的感情是能隱藏的？

不過想想兒子終於懂得感情這回事，秦毅老懷安慰，看來距離他聽到兩個小孫子叫爺爺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