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畫萊擺手,一眼看到床上人事不省的聞書,她黛眉輕促,“可曾吃下了何應急丹藥。”
領頭師兄恭敬道:“弟子已喂她服下養魂丹,但情況不見好轉。”
伍湘湘在一旁補充自己也喂了哪幾種丹藥。
畫萊施法抱走聞書,安慰伍湘湘道:“做的很好,她我就帶走了,勿憂。”
懸壺峰一名頭簪玉蘭花的師姐揩去伍湘湘欲落不落的眼淚,安撫道“莫怕,有我們小師叔在,她不會有事的。”
伍湘湘重重點頭,謝過諸位師兄師姐,送走幾人後,給師得齊、戴有為兩人報信去了。
……
聞書這一覺睡的渾渾噩噩極不安穩,一會覺得身臨嚴冬一會覺得身在酷暑,腦子好似被一雙大手左右撕扯掰成兩瓣。
她想掙脫不斷下墜的深淵,想開口求救,想在這望不到邊的黑暗裡找到一絲光亮。
終於,她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浮木,驟然睜開千金重的眼皮。
強烈刺眼的日光刺的她頭暈目眩,她不禁闔起眼,乾裂無血色的唇微抿,太陽穴脹痛,丹田處傳來一種怎麼也填不滿的感覺,頂她胃。
聞書虛弱的連抬起一隻手都困難。
這情況儼然比登天梯那回還要嚴重。
聞書沐浴著日光,聽著竹林沙沙聲,思索這裡是哪裡。
屋內端著藥編出來曬太陽的畫萊,瞧見聞書醒了,哼都懶得哼一聲。
輕盈的腳步卻刻意放重。
聞書艱難轉過頭,看見畫萊驚喜溢於言表:“師姐”
畫萊看著聞書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軟應了聲。
“你這小命再這麼折騰下去,彆說十年,三年你都活不下去了。”畫萊言辭犀利卻隱含擔憂。
聞書無奈:“師姐,我並無不珍重我性命的意思。”
醫者最忌諱患者不愛惜自己的性命,畫萊明顯也以為聞書也是那一類人。
聽到這話,畫萊將信將疑,臉色總算好看些許。
“這次你昏迷近半個月……”
畫萊緩緩解釋起她這次差點醒不過來的原因。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聞書她本身就是還有三道死穴被氣勁糾纏衝撞,而今又突然以煉氣期的身子乾築基期才能乾的事,現在神識臟腑受損都算輕的了,幸虧沒傷及根基,否則她這輩子就算毀了。一桶水想強行裝下一個杯子裡,杯子可不就承受不住了嘛。
畫萊沒好氣問聞書:“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該乾的事,沒事彆亂搞。”
聞書欲哭無淚喊冤:“冤枉啊師姐,這不是我本意。”
當時打著打著它自然而然就冒出來了,她也沒多設防,誰知道還會出這岔子。
“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這麼睡過去了。”
聞書嚇了一跳,低頭看見排排蹲她躺椅邊的師得齊喜極而泣,眼含水光。
站起身抖抖發麻的腿的伍湘湘,搭腔:“師得齊都上二年級好些天了,你再要是再不醒,煉氣榜他都能甩過你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