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姝心領神會,補充道:“他的意思是我們今晚得親自看看情況。”
“好好,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說!”男人連連應聲。
林語姝和衛安交流了幾句,弄清了他的想法,是讓小兩口今晚去賓館住,她和衛安今晚就守在屋裡。
女人臨走前將身上穿的衣服脫給了林語姝,照衛安的安排,今晚她要假扮女人躺在床上,引那女鬼出來。
林語姝心裡很忐忑,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要和臟東西直接接觸,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入了這行,硬著頭皮也要乾下去。
她看時間還早,而衛安獨自在一旁忙著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她便一個人跑到樓道裡,打算問一問鄰居。
之前這裡發生過凶殺案,按理說左鄰右舍都應該門清。
但事情沒有林語姝計劃的那麼順利,這層樓的住戶,除了這對夫妻住在這兒,其他房子基本都是空的,隻有對麵一戶人家開了門,但一聽到林語姝打聽的事,哐啷一聲就把門甩得死死的,似乎是覺得晦氣,又像是害怕。
她就這麼將一棟樓跑了個遍,直到最後林語姝就要放棄打聽這事兒時,住在樓下那戶的老太太似乎是看林語姝太過執著,又或是辛苦,將門打開一條縫,對著林語姝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但樓上那家的事啊,太邪乎了!你彆看現在這人住得好好的,說句不好聽的,出事是遲早的啊!”
林語姝沒被這話嚇到,她追問道:“您為什麼這麼說呀?之前是發生過什麼事嗎?”
林語姝的語氣十分誠懇,再加上她本來就生得漂亮乖巧,很容易就博得了老太太的憐愛。
那老太太見林語姝確實不了解,將身子擠出門外,和她說道:“幾年前那家死過一個女人,還是個快要臨盆的孕婦,那家男人不知道從哪聽說的,女人肚子裡的不是他的種,喝了點酒,拿著平時乾活的家夥事,就把老婆砍死了,連帶著肚裡的孩子,唉……”老太太的話裡滿是惋惜,就當林語姝再要開口問的時候,隻聽老太太繼續說道:“後來男人被抓了,判了刑,這事也隻能這麼過去了。那家房子也空出來很久,我們這些住樓上樓下的都知道,但也就因為知道樓上沒人,所以才邪乎啊!”
林語姝瞬間聯想到之前那對小夫妻描述的,家裡平時總像是進了賊一樣,恐怕和這老太太說的是同一件事。
她也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居然不像小夫妻說的那樣,而是在他們搬來之前就有了古怪!
老太太聲音有點乾澀,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平日裡就我自己在家,你彆看我年紀大,這樓上有點動靜我是聽得一清二楚,每天都能聽著咚咚咚的聲兒,起初我尋思是聽錯了,後來我兒子回來我跟他說了這事,他膽子大,自己上樓看,哪來的人啊!樓上那層基本都搬空了!”
林語姝聽老太太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所見所聞,不時安慰她幾句,得到了這些關鍵的信息也不枉她又和老太太嘮了半個小時。
到最後她要上樓的時候,老太太還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勸她趕緊走,不僅讓她走,還讓她帶著那對小夫妻一起走。
林語姝安撫她兩句,回了樓上。
此時天漸漸黑了下來,林語姝進了屋,發現衛安坐在沙發上,眼前電視也沒開,就這麼乾坐著,好像是在等她回來。
她坐到衛安身邊,把從樓下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又複述給衛安。
衛安聽了表情有些凝重。
“怎麼了?”林語姝問。
“橫死的,不好辦。”
他也沒說怎麼個不好辦法,就一個人坐在那兒凝思著,林語姝留給他思考的空間,自己走到廚房,將中午剩下的飯菜熱了熱。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不行,她和衛安簡單吃了兩口,收拾完碗筷,衛安見時間差不多,讓林語姝去把衣服換了。
林語姝換好衣服從主臥出來,就瞧見衛安站在客廳的落地鏡麵前,左手指尖微微滴血,流到大理石地麵上,幾點殷紅異常刺眼。
果不其然,黑霧籠罩,此刻,衛安喚醒了廟神。
屋內的溫度甚至因此變低了幾分,林語姝抱著胳膊,無聲地走到衛安身旁,和這所謂的廟神打交道也有幾次了,她也沒有一開始那麼畏懼另一個人格的衛安。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我準備好了。”
衛安斜過眸看了她一眼,繼而轉過身,將流血的指尖覆上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