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衛安恢複了正常,聽了這話,他身體一下子僵住,想要解釋,又怕說不清楚,半晌憋出來一句:“是。”
林語姝登時笑出聲,看他正襟危坐的樣兒,眼神慌慌張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你的,我知道你在救我。”
和衛安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對衛安有了更多了解,對彆人不知道如何,但對自己,衛安是掏心窩子地對她好。
又問了衛安一些關於咒術的問題,不知不覺到了後半夜。
雖然衛安說他的符咒很牢靠,讓林語姝安心休息,但她現在是一點兒也睡不著,前半夜經曆的事太過驚險,就跟衛安倚坐在沙發上,靜靜挨到天亮。
次日一大早,那對夫妻接了林語姝的電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幾人坐在客廳,衛安先發了話:“除了那場法事,這屋子還被動過。”
“被動過?”男人表情看起來很驚訝,不像是有事刻意隱瞞。
林語姝語氣更溫和一些,“這事要是想解決,我們得知道前因後果,如果不是你們在房子裡動過手腳,那就是之前有人動過,你們再好好想想,有沒有遺漏什麼?”
沉默片刻,那女人忽然驚呼一聲,“我想起來咱媽之前給咱倆求了個鎮宅符,是不是那個?!”她用胳膊懟了懟坐在旁邊的男人,提醒著他。
男人也想起來,登時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臥室的燈罩,說道:“放那兒了,你們看看是不是因為這個!”
“拿下來。”
衛安讓男人將鎮宅符從燈罩裡取出來,男人將鎮宅符取出遞給了衛安,衛安隻看了一眼就眉頭緊鎖,問:“為什麼放那兒?”
女人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媽當時偷偷藏的,她知道我倆不信這些,是搬進來之後才告訴我們的,老人也就圖個保平安,我倆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沒管這個符。”
“什麼時候放的?”
“在我們搬進來半年前吧,那時候剛裝修完。”
衛安沒再說話,他拆開符包,看向林語姝說:“就是這個,符咒把嬰兒封在了天花板上。”
林語姝恍然大悟,所以女鬼一直找不到孩子,合著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怎麼也見不著,找不到孩子急得要死,每天鍥而不舍地在這個房子裡找孩子。
“怪不得樓下奶奶很久之前就能聽見動靜。”林語姝感慨道,她又問:“那嬰兒現在在哪啊?”
那對夫妻聽了又驚又怕,雙雙看向衛安,等他回答。
衛安搖了搖頭。
林語姝不死心,趁著那對夫妻又去忙活做飯,悄悄問他:“你真不知道?我怎麼有種你已經知道的感覺?”
衛安麵色凝重,看向廚房忙碌的夫妻倆,還是說了出來,“那嬰兒在她肚子裡。”
林語姝順著衛安目光看向廚房的女人,驚得說不出話,這是什麼情況?!
衛安解釋:“之前的法事替換了胎兒的魂體,之前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林語姝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她抹了一把,表情擔憂,“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林語姝確實不解,這件事對這對夫妻來說,要比鬨鬼還重要。
畢竟是涉及到自己的骨肉,誰也不想養一個裝著橫死嬰兒魂體的孩子。
衛安輕輕搖頭,“不能說,這是命數,雖然算鬼胎,但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也會是人,它本來就應該是來投胎為人的。”
林語姝忽然想到,之前那個大師來做這場法事,難道隻是單純想讓那個橫死的嬰兒重新為人?
怎麼想怎麼不通,她便問了衛安。
“他想害死這對夫妻。”衛安冷冷說道。
“怎麼…?”林語姝被這一連串的反轉衝擊地啞口無言。
“我們不來,他們必死無疑,女鬼會要了他們的命。”
林語姝雖然震驚,但轉念一想,她和衛安的到來能拯救一個小家庭,也算是比較圓滿了,現在就差將臥室裡的女鬼送走,但怎麼送走又是一個問題。
幸好衛安早做了準備,夜幕降臨時,他寫符將嬰兒魂體的去向告知了女鬼,又用逼迫的手段強行驅散女鬼,一套軟硬兼施的法子下來,盤踞房子裡多年的女鬼是徹底的消失不見。
過後林語姝問衛安,女鬼是魂飛魄散還是投胎轉世。
衛安隻說它有它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