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容啊,這麼多年沒見了,聽琳琳說你最近到京城發展,你看方不方便留個聯係方式,以後我約你出來吃個飯什麼的?”劉誌長得周正高大,說這話時臉上爬過一絲羞赧。
江遠應付完眾人的道彆寒暄,走出酒店門口,清俊的容顏因喝了酒而略微有些酡紅。他鬆了鬆領口,在尋找自己座駕的時候無意間捕捉到一個人影。
呼吸一滯,剛剛順暢一點的呼吸現在又變得困難。
鄭想容?現在喝醉酒都會出現幻覺了麼?他深呼吸,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
本以為睜開眼後就會消失的人影卻任在原地。她一手扶著陳琳琳,一手準備打開車門,細瘦的身板顯得有些吃力。
是她,是鄭想容沒錯。
她為什麼突然出現,陳琳琳對她的事閉口不談,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為什麼突然回來,為什麼不來參加同學會,是要躲著他麼。這麼多年是否痛苦如他,空虛如他。
他的距離離他們不太遠,恰好能夠聽到談話內容。
他聽到,班長想要留下她的聯係方式。班長臉上不自在的神情是個男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鄭想容有意思。
江遠抑製住想衝上前的衝動,留在原地。他想看看鄭想容是不是還像之前那麼沒良心,給其他男人留下聯係方式。
鄭想容愣了一下,她很清楚劉誌的意思。隻見她紅唇微張,溫柔地笑笑,“抱歉,我訂婚了。未婚夫比較介意我的社交。”然後充滿歉意的舉起她的左手。纖細的無名指上,套著一枚鑽戒,閃著細碎光芒。
江遠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再炸開,然後一路而下,刺痛他的心臟。
逃一般地轉身離去。
老王早已在車內等候。江遠跌跌撞撞上了車,吩咐老王啟動車子。
看著汽車飛速穿過霓虹閃爍的城市,他隻覺得諷刺。
原來這麼多年,走不出來的隻有我一人。
他打開車窗,任憑冷風吹亂他的頭發。直到涼意爬上身體,他才在老王的提醒下關上窗戶。
銀灰色的邁巴赫急速行駛著。
訂婚了。嗬嗬。
他的手緊緊攢成拳頭。鄭想容手上的鑽戒仿佛一把利刃,撕開他多年的偽裝。
他的司機老王,跟著他多年,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太好。隻是,以往他庭審敗訴,或者在酒局上喝得不省人事也未曾這樣過。
滾燙的液體自他微紅的眼中落下,澆滅他多年的希冀,他不知此刻的他是迷茫更多,還是仇恨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