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閃過,她隻覺身體一輕,眨眼間,便來到了一處寬闊場外,一位青衣少年來到她身旁。
少年年紀不大,長的白嫩,還有少年獨有的嬰兒肥,看上去卻很凶,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腰間彆著把蕭,應當是與她同修的音修。
少年瞧見她,更是板著臉說道:“師姐,我奉師尊之命來接你過去。”
這少年她記憶裡沒什麼印象,聽遙知道自己之前名聲的確不太好,畢竟在這片極度追求力量的修真界,菜是原罪。
她今天高興得很,對少年冷冰冰的語氣一點都不惱,反倒一樂,順著少年的動作站到與空飛行的靈器上,抱住他的腰。
少年一愣,倒也沒說什麼,口中默念口訣,兩指並攏一揮,靈器扶搖直上躍上天際。
聽遙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小說電影裡常說的禦劍飛行。
腳上並沒有那種恐怖的失重感,反倒是一股強大的靈氣將兩人包裹起來,隔斷勁風。
如今正值晌午,熾烈的太陽高高懸掛於天空之上,日光灼目,雲海之上除了他們二人,甚至還有一艘航船乘雲海飄搖向前。
不遠處便能看到一座座碩大的光罩,光罩之內,無數宮殿分支連接著中間一座碩大的如同皇宮一般的地界,無數奇花草木,靈泉瀑布懸掛於天上。
一片白雲千丈峰,殿堂樓閣架虛空。
而主殿之上諾大的雕塑挺立雙手向上做摘取狀,直握太陽。
乾坤齊壽,日月齊明。
此乃修真界第一大派——淩霄。
“哇——”
聽遙看到此等奇幻的美景不由想高呼幾聲,惹得被她抱腰的少年斜倪一眼,說:“好歹也是我淩霄派的弟子,大驚小怪。”
“我高興啊。”
“彆怪我沒提醒你,你是去受訓的!”
他們要去的方向是位於側殿的正法堂,弟子閉關自省後,常要去找師父認罪,表懺悔之意。
她這次被關禁閉,一是由於懈怠功課,二則是由於鬼迷心竅,偷了二師兄的丹方私學。
在宗門,偷罪私學是大罪,先不提拿走了彆人辛苦研究的結果,若是秘籍丹方並非符合使用者,必遭嚴重的反噬。
而二師兄研究的丹藥,便是能洗髓靈根的六階丹藥洗髓丹的進階版,還未成功。
原主因為這身缺陷已成心魔,偷拿了尚未成功的丹方,外加上自身能力不足,這才釀次大禍。
聽遙覺得唏噓,卻也止步於遺憾。
她既沒救過她師父音修長老,又沒經曆過這麼多,她隻不過是一個想種菜擺爛的小女修。
到時候該認錯認錯,該懺悔懺悔,讓那二師兄消消氣,再想辦法把那片荒地的所有權拿過來。
聽遙踏進去時,還未進門,便感覺一道強烈的威壓讓她渾身難受。
少年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耐煩的伸出手釋放靈力,這才緩解了不少。
“丹陽,你來了。”
那是一道極為清朗的男音,聽遙循著聲音仰頭,麵前一共有三人,旁邊兩位穿著與她身上相似的白袍,為首之人墨色長袍,便是淩霄派音修長老——沈洲重。
竟不是聽遙以為的白發老頭模樣,麵前這男人隻瞧著約莫二三十歲的模樣,墨發如瀑,麵朗如玉,溫和儒雅,唯獨眼角有些許笑紋,是歲月在他臉上打磨的痕跡。
男人宛如一株修竹般,讓聽遙忍不住瞪大眼睛。
修仙之人果真容顏不老!
或許是被這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師父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皺眉嚴肅說道:“孽徒,今日是你出禁閉之日,你可知罪?”
這救了自己的姑娘向來跋扈,若不嚴懲,豈不釀下大罪,可若還要加以懲罰,會不會過了些……
自己開口第一句話也有些重。
沈洲重突然有點後悔,剛想再補上兩句,聽遙卻乾淨利索的撲通一跪,聲情並茂的大聲喊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她當初為了考上名校,還學了播音主持,如今情感充沛,滿含熱淚,倒是讓在座三人都一並愣了。
這女子不向來跋扈囂張嗎,如今竟然迷途知返,回歸正道了?
“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沈洲重輕歎一口氣,接著說道:“可你偷竊你二師兄丹方,叫你二師兄對年心血毀於一旦,你最該道歉的是你的二師兄。”
隨著沈洲重的目光移向座下的第一個男子,白衣俊朗,麵色不善,手拿一柄小扇輕輕搖晃,隨後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去。
那動作竟跟丹陽一模一樣。
聽遙一瞧,丹陽果真就在二師兄身邊。
二師兄名叫沈醉,丹音雙修,善琴。
性格毒舌腹黑,脾氣不好,同樣自視清高,對於像聽遙這種走後門的沒什麼好臉。
每次開口說些什麼,就能將人氣的七竅生煙。
一來二去,兩人也結了仇。
按照記憶裡,這丹方沈醉明確禁止過不要偷拿,可惜那時原身對於天賦的渴求都到了癲狂,絲毫不聽才釀此惡果。
“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