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蓋頭一揭,剛才還……(1 / 2)

蓋頭一揭,剛才還十分喜慶的氣氛戛然而止,在新房裡湊熱鬨的人看著江白的臉,像是被集體掐住了脖子似的,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林衡皺眉看著這個嚇得哆哆嗦嗦的哥兒。

他和江漣雖然不熟,但好歹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自然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他自然也認得出眼前這個剛剛和他拜過堂的人是江漣的弟弟,江白。

這事又不複雜,稍微一想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

林衡被硬生生的氣笑了,江家人這是拿他當傻子耍嗎?!

林家的親戚見林衡笑,還以為他被氣出毛病來了,也不敢出聲生怕再刺激了他。

房間裡一時間落針可聞。

江白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安靜的氛圍壓得窒息了,他強忍著害怕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就被林衡冰冷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

江白本就是強撐著一口氣,被這麼一嚇,頓時感覺自己氣都喘不順了。

他知道,林衡生氣是應該的,他雖然不是自願,可最終結果就是他替江漣和林衡拜了堂。

江白想站起來給認個錯,想和林衡說現在去江家說不定還能堵到江漣。

但他剛一起身,突然就感覺眼前的事物都扭曲起來,緊接著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林衡下意識的一接,將江白抱了個滿懷,懷裡溫熱的身子讓林衡一時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麼動作。

來林家觀禮的親朋好友麵麵相覷。

這算怎麼一回事?!

先是新夫郎換了人,緊接著替進來的這個又直接當著人的麵往男人懷裡撲!

這也太不要臉了!

眾人的臉色越發難看。

林衡的妹妹林瑜一見這情形,立刻機靈的跑出去喊來了爹娘。

林家安和老伴何花原本正有說有笑的招待著客人,結果聽小女兒跑過來這般一說,他們和在外麵吃喝的客人全都傻了眼。

這這這……從來沒聽說過,說好的媳婦咋還能換啊?!

林家安和何花著急忙慌的跑到新房,撥開人群往裡一看。

果然,那個穿著大紅嫁衣被林衡攬在懷裡正往炕上安置的人根本不是江漣。

何花氣的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厥過去,在場的眾人趕緊把她攙到一旁坐下。

本家的一個嬸子給她順氣,“阿衡他娘,你可消消氣,你要是氣出個好歹,不是更順了那起子賤人的意!”她說著衝躺在炕上的江白努了努嘴。

何花急喘了兩口氣,站起身幾步就衝到床前。她伸手揪著江白的衣領,想要把他拎起來,彆讓他躺在這裝死。

不知道是不是她氣頭上手勁兒太大,直接把江白的衣領撕開了一條縫,從衣服裂縫裡露出來的大片青紫映入何花的眼簾,瞬間便將她的怒火澆滅了一半。

隻見江白的身上從鎖骨往下,拇指粗的傷痕縱橫交錯,層層疊疊新傷摞舊傷的往下蔓延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站在床邊看到的幾人都驚呼一聲。

林衡趕緊把視線挪開,但之前看到的傷痕還是讓他皺了眉。他將手裡的蓋頭一扔,帶著屋裡的幾個男人避出去了。

幾個年輕的小媳婦兒也避了出來,屋裡隻剩了幾個年紀大的婦人。

江白的衣服一解開,幾個心軟的嬸子都要哭了,他單薄的身子上,都見不到幾塊好皮肉。尤其是在心口上的一大塊淤紫都發了黑,看的出來當時打他的人真的是下了死力。江白到現在還能喘氣,純屬命大。

村裡人早就聽說江白的後娘有些刻薄,但後娘把繼子當自己孩子疼的也少見,這實屬人之常情,彆人不好多說什麼。

何況平時江白出來,村裡的人也沒見他臉上有傷,穿的也算周正,所以大家便都以為劉杏花做的應該也不是太過分。

今日見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那刁滑的婦人專門挑人看不見的地方打,不過是欺負江白性子軟,不敢和外人告狀罷了!有心思清明的,連江大壯也罵上了,要是他這個親爹肯護一護,那個劉杏花何至於這麼猖狂?!果然老話說的再不錯的,有後娘就有了後爹!

呸!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畜生!

江白朦朧中感覺有人在給他擦傷口,動作輕柔,像是生怕碰疼了他,這讓他想起娘還活著的時候。小時候他調皮把自己弄傷了,娘也會這麼輕手輕腳的給他擦藥。

他情不自禁的模模糊糊小聲叫了聲娘。

他這一叫,差點給何花的眼淚叫下來。

但這聲娘,她不能應。

她拍拍江白的手臂,起身出去了。

一院子的親戚或坐或站,都在商量這事該怎麼辦。見她出來,林衡回頭看了過來,似是詢問 。

她拿衣袖擦了擦眼睛,“這孩子能活著就算命大,這事應該和他沒關係。”

本家的一個叔叔歎了口氣,“這也太心狠了,一個村裡住著的人,實在想不到竟這麼惡毒!換夫郎,這得什麼黑心肝的才能想出這主意?”

這句話把何花的怒氣又勾了起來。

劉杏花那個狗東西!

當初去談婚事的時候她獅子大開口,要了整整二十五兩銀子,還有幾匹鮮亮的棉布和一些糕點,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得有三十兩。

何花雖然肉疼,但想到江漣算是她從小看到大的。人長得好看,身段也高,眉心的孕痣更是鮮亮,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最重要的是,江漣識文斷字。

這在農家可是難得,配阿衡這個讀書人正正好。這樣的人物,人家多要彩禮似乎也正常,她也就咬咬牙狠狠心,把這錢掏了。

誰知道這起子黑心肝的婆娘,居然能乾出這般喪良心的事!

她恨恨的呸了一聲,然後對兒子說道:“阿衡,這事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