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白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外麵傳來隱約可聞的鞭炮聲,他唔了一聲,往溫軟的枕頭上蹭了蹭,下一刻,他的眼睛嗖的就睜開了。
眼前的藍色衣料無比眼熟。
江白震驚的張了張嘴,他····他他怎麼躺在林衡懷裡啊?!
那····那他剛才枕著的枕頭·····
江白的視線緩緩向下,不出所料的看見了林衡的湛藍色的中衣衣袖。
這下江白也顧不得先臉紅了,他屏住呼吸,小心的翻了個身一點點往外挪,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股力道把他拖了回去。
江白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林衡結實的胸膛,他心中一羞,原來林衡早就醒了,那他剛才····
林衡將江白又往懷裡攬了攬,聲音猶帶沙啞的問道:“大清早的,忙活什麼呢?”
“沒···”江白往外掙了掙,“彆鬨,要起來了。”
“這我可冤枉了,”林衡越湊越近,帶著笑意說道:“我鬨什麼了?”
他說話時的氣息掠過江白的脖頸,激起一小片疙瘩。江白聲音都軟了,“你彆···”
江白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明明自己已經被抱在懷裡,但就好像感覺還缺了點什麼。他循著本能,回過頭如小獸般在林衡下巴附近尋索。
林衡輕笑一聲,將江白翻了個身,覆上他的嘴唇。
唇齒相接,自有百般纏綿的情意相生。
最後還是林衡想起薛大夫的醫囑,才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江白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睜開水光粼粼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林衡。
林衡哭笑不得的親了他一下,“小白,你再招我,我可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麼江白也不太懂,但此刻他被親到迷迷糊糊的腦袋終於清明了過來。一想到他剛才還不滿足的繼續索吻,江白都腦袋都要冒煙了。
偏林衡還要火上澆油,笑著說道:“挺有進步,總算學會怎麼呼吸了。”
轟的一聲,江白從鎖骨到耳尖全都紅透了,一直到起床梳洗打扮,他臉頰上的紅都沒消退乾淨。
林衡卻是被煥然一新的江白驚豔到了。
隻見他穿著一件淺桃色的偏襟半長大襖,下麵穿著一條淺灰色撒腳棉褲,遠遠看去,猶如枝上桃花般嬌嫩。尤其是他來林家這幾個月以後還長高了不少,更添了幾分婷婷之態。
臉上未褪儘的紅色,更像是在他白嫩的臉上擦了一抹胭脂,其態之妍,難以描述。
見江白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林衡輕咳一聲轉開了視線,“你先收拾著,我先出去幫爹放支開門鞭。”
江白小聲答應了。
見林衡終於出去,江白快步走到洗臉盆前,用手往臉上撲了些涼水,這才覺得火燒般的臉頰終於降了溫。
他抬起頭對著鏡子裡人影仔細看了看,見一切正常了,這才出門。
何花和林瑜一見江白,也直誇他今天這身好看,江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說話時,門口那邊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何花笑著伸手來拉他,“走了,咱們去拜年。”
街上這時候已經有很多出來拜年的人了,一見林家人穿著整整齊齊的新衣服出來,都歡歡喜喜的道了聲過年好。
林家人也笑著回了聲過年好,等他們這一家子走過去了,剛才說話的大嬸大娘才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道:“你看看人家這日子過得,真舒坦!一家子都穿新衣服不說,何花,小魚兒和江白,”說到江白的時候他還頓了一下,“好像都帶上銀鐲子了。”
“哪止啊?”住在林家西邊的陳珠翻了個白眼,:“你沒看那個江白,剛進林家的時候什麼樣?這才幾個月啊?簡直養的溜光水滑了。”
“還真的是,”一個大娘一拍大腿,“要不然說,這個哥兒和女子嫁人就是投第二次胎,江白第一次投胎沒投好,感情福氣都留在第二次了!”
“嘁!”陳珠一臉不屑的說道:“他這算什麼有福,你們沒看看他那個身條,單的跟柳枝子似的,等過幾年,生不出孩子來,我看林家人還能拿著他當個寶!哼!”
旁邊的大娘大嬸都不說話了。
這也是,江白的身子確實還單薄了些,但陳珠這麼酸溜溜的算怎麼回事?幾個嬸子打了個眼色,捂著嘴偷笑起來。
林家人並不知道陳珠因為記恨前段時間在何花這裡吃癟,所以背後裡說壞話的事,他們一邊和路上遇見的同村說著話,一邊去村裡的本家長輩那裡拜年。
因為冬日裡不太常見,所以大家都對江白的蛻變表示了驚奇。
裡長的媳婦常紅杏慣愛玩笑,她指著江白對林衡說道:“被你撿到寶了,往常你在咱們村裡也是個頂頂好的相貌,如今看起來竟配不上小白了。”
林衡笑道:“我都娶回來了,嬸子看著眼饞也晚了。你要想給我林青弟弟說個這樣好的,那可得費點勁兒了。”
眾人都哄笑起來,林青臉皮薄些,被人笑的臉都紅了,裡長和常紅杏倒是都露出一個十分歡喜表情。
何花向來敏銳,她哎呀一聲笑道:“莫不是林青要定親啦?”
“正是!”常紅杏笑著對來拜年的人說道:“正月十八定親,到時候大家都來啊!”
這種喜事,大家自然都想沾沾喜氣,自然都說好,又有嘴快的問是哪家的姑娘或是哥兒。
裡長笑道:“就是李家村孫秀才家的女兒。”
大家一聽,都誇真是極好的姻緣。
常紅杏和裡長臉上的笑簡直就沒斷過,招呼著大家吃果子喝茶水。
但拜年也不能總在一家,大家恭喜過了,也都紛紛告辭再去下一家。
到了晌午,三五家關係親近的再湊成塊喝個小酒。
大年初一,就這麼忙碌又歡喜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