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氣的錘了他一記。
--------
、
林衡哄好江白以後,原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誰知道那個商人也是頭鐵,直接帶著自己的一個女兒,一個哥兒,堵上門讓林衡挑一個。
林衡自然嚴詞拒絕了,但這一幕卻被村裡的一些有心人看在眼裡。
不知從何時開始,村裡卻漸漸起了流言,說是林衡以後出息了,怕是會另娶的。
這流言越演越烈,發展到後來,甚至還有多嘴的問到何花跟前。
何花自然怒斥了這個說法,還拿掃帚趕跑了那人,但村裡的有些人卻還是越來越看輕江白。
他們可以同情以前的江白,但一旦江白翻了身,他們又覺得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總有些人覺得你以前過得都不如我,我可以高高在上的可憐你,可你如今憑什麼過得比我好?
林衡不到二十就成了秀才,聽說還是秀才裡頂頂好的那種。若是以後他能更進一步,便是舉人老爺,這是肉眼可見的富貴,但享受這一切的,憑什麼是你江白這個可憐蟲?!
哪怕林家人依舊對江白表現的十分看重,但總有些自作聰明的人,覺得林家人不過是做戲而已,沉不住氣的蠢貨便想著法的來試探著欺負他了。
這日江白出去給桂花嬸子送東西,路過一個街口的時候,一個嬸子故意大聲說道:“哎呀,這個人攀上了高枝以後就是不一樣了,眼睛裡都看不到旁人,咱們以後啊怕是連聲嬸子都賺不出來嘍。”她一邊說還一邊故意嘖嘖兩聲。
江白被這陰陽怪氣的話刺的臉上一白,腳步也慢了下來。
旁邊的人看不過去,拉了拉她的袖子,反倒是讓她更來勁了,她斜著眼睛看江白,大聲說道:“怎麼?如今金貴到說都不讓說啦?哎吆,隻怪咱們沒生的那麼個厚臉皮,自個爬上弟弟的花轎,搶了人家的好姻緣。”
另外一個長舌婦便笑著接話道:“呸!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長了那麼副狐狸精樣子,小心人家把你打出去啊。”
話音一落,那幾個人便嘰嘰咕咕的笑了起來。
另一個更刻薄,斜著眼看江白道:“那是以前了,人家如今可是秀才公,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還會稀罕那種破落戶?哪怕他再賣弄風騷,也賴不了幾天了!”
這些人的笑聲頓時更大了。
江白被這麼幾乎是指鼻子道姓的罵了一通,幾乎就快哭了。
但這熟悉又刺耳的話,卻又讓他的心裡突然又湧起了一股氣,這股氣頂的他心肝脾肺都難受。
他在想,憑什麼呢?憑什麼我就該受這份欺負?以前是劉杏花,現在又是這些長舌婦,難道就要這麼一直下去嗎?
上輩子咽氣前的痛苦,又湧上他的腦海!
他有些窒息的想道,難不成我重活一回還是要遭受這些?!
但是!憑什麼?!
江白轉過頭眼珠血紅的看著那些人,腦子裡想著,憑什麼呢?!憑什麼就該是我遭受這些?!
突然,何花和他之前說過的話,閃現在他的腦海,有些人就是看不得你好······打回去·····打回去······
江白的反應,讓那些等著看他落荒而逃的人有些驚疑不定。
這····這感覺不對啊!
她們看著這樣的江白,心裡居然有些發毛。
見江白幾乎快走到了眼前,其中一個嬸子繃不住問道:“你,你想乾嗎?”
江白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刮子。
那嬸子被打的一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不敢相信江白居然敢打自己。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她才尖叫一聲,上來就要撓江白的臉。
其餘幾個也七手八腳的上來,想幫著打江白。
儘管林衡一直覺得自家小夫郎弱不禁風,需要捧在手心裡好好嗬護。但他眼睛看不到的事實就是,江白以前常年乾農活,力氣一點不小。
他先是掀翻一個想要摳他眼珠的大嫂子,然後一巴掌把一個想要撓他臉的嬸子踢到了一邊。
這可把這群長舌婦給惹火了。
她們平時嚼那些小媳婦的舌根子,哪個敢和她們高聲。如今可好,她們不過笑話江白幾句,他竟然敢動手?!還反了他了?!
她們發了瘋似的圍上來,七手八腳的打著江白。
江白雖然有力氣,但雙拳難敵四手,多少吃了點虧。
旁邊幾個圍觀的人可傻了眼,她們反應過來以後,趕緊上前連拉帶勸的把這幾個人給分開。
一個嬸子簡直要氣死了,她頭發蓬亂的指著江白大罵道:“呸!賤貨!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幾天?!等你被林家趕出門,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再活著!”
江白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他伸袖子一抹嘴角的血,冷笑著罵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誰下賤!怎麼?後悔自己早生了幾年嗎?”
那個嬸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眼尖嘴利的人是江白,一口氣噎在了心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在外人眼裡,這就成了被戳破心事的心虛。
頓時,曖昧的眼神在這個嬸子身上彙集,等她反應過來要反駁時,已經晚了。
江白冷哼一聲,如同一隻鬥勝的小公雞一般,昂著頭,轉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