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與白色木門 師玟的真心(2 / 2)

官方已經認定這是場趙溢謀劃的事故,錄口供時他也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

可顧聲想不通,為什麼警方在調查趙溢背後的研究時,竟然查不出任何與師玟有關的線索。難道除了航班外,兩人的交集就再也沒有留下證據了嗎?

顧聲在夢裡的警笛聲中醒來,起身的瞬間天旋地轉,依舊是那盞暖光燈,給予她唯一的光亮,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可以透光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無法判斷現在的時間。

除了視線比上次醒來清晰了些外,顧聲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機能的下降。她不懂藥理,不知道那些細胞是睡著了,還是已經壞死了。

顧聲掀開被子,發現腳鐐與床的連接已經斷開,並且還注意到整個房間都被鋪滿了毛絨絨的地毯。踩上去的一瞬間,顧聲敏感地收了回來,方才感官的刺激在腦內形成水波一層層蕩漾開,久久才平靜下來。

她的感知回來了?甚至比先前更加敏感?!

昨晚師玟提到了藥劑,難道她是在用我做實驗?

每次踩下,軟軟的白毛都在顧聲的腳心肆虐,敏感的肌膚將這份刺激無限放大,每走一步顧聲都覺得是在接受酷刑。

有了心理建設的顧聲用最短的時間適應了身體的變化,在嘗試解開腳鐐無果後,又發現腳鐐的設計和吊燈的花紋極為相似,還有每個布景的元素,看來如師玟說得,她真的很喜歡這個設計。

不過,也不用連吊燈開關也是這個同款花紋吧!還有!!師玟竟然連一雙拖鞋都不留給她!!!

已經對地毯成功脫敏的顧聲,在一道竹林屏風後發現了屋內的另一扇門。純白色的木門虛掩著,推開後,顧聲看到了更加震撼的場景。

一道道細繩上掛滿了照片,牆上更是鋪滿了各種風格的自畫像,距離門口最近的細繩上掛著的正是昨晚昏迷的顧聲,而向屋內走去,時間線最早可以追溯到顧聲回國的前一年。

一張張望去,無一例外的都是她。

顧聲感受到慌亂的情緒正肆意得在體內喧囂,忍著身體的不適轉身衝出了房間,關門時發出的巨響,像敲響了一口掛在閒雲野鶴之上的鐘,強大的聲壓阻斷了雜念的侵擾,就像木門隔絕了屋內那些細思極恐的東西。

顧聲自認為隱藏的很好,現在看來,師玟可能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或許是見麵後的某一天,又或許是素未謀麵時。度假區那晚不過是試探,顧聲卻一直覺得自己更勝一籌。

師玟到底了解多少。

一時間,超出預料的意外降臨在這副已經負荷的軀體上,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施壓讓顧聲倒在地上,漸漸失去意識。

昏睡的顧聲感受到腳腕處的暖意,是一雙細膩又修長的手,力道合適的對腳腕進行按摩。顧聲在半夢半醒間無意識地抽回了腳腕,下一秒卻被師玟拽下了床。

師玟穩穩接住了還在回神的顧聲,見顧聲沒有掙紮,又從身後環抱住,俯身在耳朵低語,“我把腳鐐解開了,要乖哦~”

顧聲眼神滯澀地看向腳腕,原先那條做工精致的鏈子沒有了,隻留下了已經磨出血痕的印跡。

記憶裡她沒有扯過鏈子,為什麼會留下這兩道傷痕呢....顧聲並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隻記得昏迷前非常急切地想要逃離一個地方,可能是那時的神經過於緊繃,沒有感知到疼痛。

可是,她為什麼要逃離呢?是害怕,還是恐懼?是看見了什麼,還是聽到了什麼?

顧聲努力地想要記起些片段,卻發現思緒交彙時竟都是模糊不清的碎片。突然抓住漏洞的顧聲開始質問自己,從醒來就一直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她要逃離的地方應該隻有這裡才對。

可記憶裡的那個地方卻像是另一個空間,裝飾陳設與這裡完全不同。說不通的現實與真實的感受,顧聲甚至開始恍惚那些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明明才剛清醒不久,不爭氣的眼皮又開始打架了。記憶模糊,清醒時間越來越短,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師玟就這麼擁著顧聲,雙手包裹著她的手不停摩挲,像是情侶間的輕聲交談,“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麵。以為你察覺到了我對你的注意。”師玟攬著顧聲的肩,讓她以舒適的姿勢靠在懷裡。“可那時的我沒想到,你眼裡隻有褚夏歡。”

“我知道你把我當做情敵,但是你沒發現嗎,無論我做任何事,自始至終隻有你這一個目的。”

師玟撩開顧聲耳邊的碎發,拿出裝有定位的耳釘,一邊擺弄一邊替顧聲遺憾著,“上周特意打了耳洞呢,是為了褚夏歡的情侶款吧。”

“可是這個位置,戴耳釘才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