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主的奶嬤嬤也走了進來。
奶嬤嬤姓謝,自小就在定國侯府伺候,中間嫁了個衙役,卻不成想出去辦差死了,她當時正在孕中,聞訊大動胎氣,孩子也沒保住,最後被侯夫人召喚回來喂出生沒多久的原主。
這原主從此變成了謝嬤嬤的心肝兒肉,愛著護著把原主喂到這麼大,沒想到今歲八月剛及笈,就出了這麼個岔劈,心疼的那是不得了。
但是再心疼,謝嬤嬤也不像竹玉那般衝動,到底年紀大,深沉得多。
她剛在院子裡就聽到竹玉在碎嘴,忙趕進來,又聽竹清說什麼姑娘不讓跟著的話,一進來便直接擰起她耳朵。
“小蹄子,差事做的不好還賴上姑娘了?枉姑娘當初為你求情,將你留在芙蓉院!”
竹玉被捏的疼了,連忙道奴婢錯了日後不敢了之類的話,卻聽謝嬤嬤又道:“還說什麼不敢了,剛剛我在外邊兒就聽著你又在姑娘這兒嚼舌根子,那瑤姨娘就算是教司坊抬進府的,也是侯爺的寵妾,若是被人知道姑娘院子裡的人背後如此說道,你道最後外人如何看咱們姑娘?還不是會說姑娘心中怨懟侯爺不檢點!”
竹玉像是忘了痛,瞪大了眼睛:“嬤嬤,這可是您說的。”
謝嬤嬤也是氣急了才順嘴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被竹玉這麼一提醒立時怔住,鬆開了手,看著蕭卷卷一臉後悔。
“唉,都怪老奴一時情急了,姑娘,朝食就進了些清粥,吃點小食罷。”
說罷,她將漆木食盒子打開。
蕭卷卷有點失望,她以為中午會吃飯的,沒想到隻是些小食,看來這地方的人是一日兩餐。
好在她口腹欲並不重,不過一會兒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又吃了幾口東西,也就不覺著餓了。
這時有院內灑掃丫頭在外廳報,榮華院的吳嬤嬤來了。
謝嬤嬤又是一怔,轉而即刻對著蕭卷卷耳語起來:“榮華院是姑娘的母親,也就是侯夫人住的院子,吳嬤嬤是跟著侯夫人嫁過來的老嬤嬤。”
蕭卷卷點頭,沒說什麼。
謝嬤嬤見蕭卷卷沒什麼反應,又道:“姑娘,夫人派人過來了,您快上床歇息片刻。”
蕭卷卷不解:“為什麼要上床歇息?”
謝嬤嬤卻來不及多說,推搡著就把蕭卷卷安置回床上,又拉下拔步床的帷幔,捂了個嚴嚴實實。
幾息之後,有人走進內室。
隔著帷幔,蕭卷卷隻聽謝嬤嬤對吳嬤嬤道:“吳嬤嬤,咱們姑娘剛剛用了藥,進了點吃食,現下又睡了。”
蕭卷卷看不清那吳嬤嬤的樣子,隻聽她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倨傲:“既已睡下便罷了,待姑娘醒來,切莫忘記給夫人問安。”
謝嬤嬤應下後,吳嬤嬤又說起來,隻是這次言語溫和了些。
“夫人心裡是有姑娘的,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的派人來問。隻是當主母的,難免對子女嚴格些,姑娘向來是個懂規矩的好孩子,許是生了病人也嬌氣了,今兒就沒去主院請安。你啊,要多勸勸,切莫讓姑娘往歪了想,回頭壞了母女情分,那便是咱們當奴婢的罪過了。”
話聽著沒什麼毛病,可卻讓蕭卷卷覺得彆彆扭扭的,這侯夫人八成是不太待見她這個嫡女啊。
為啥呢?重男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