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維能把定國侯請來。
眼看著謝嬤嬤等人倉皇不已,蕭卷卷便知這定國侯怕是極少來自己女兒的院落,說不定他壓根就沒來過。
也不怪蕭卷卷能這麼想,實屬是昨天的見麵並不愉快。
雖是定國侯幫她解了圍,但看著他對自己結發妻子毫不留情的樣子,蕭卷卷便覺得這人,不行。
之後定國侯雖然問了她身體情況,但蕭卷卷哪裡又聽不出他話語中的疏離與應付。
隨後他們一起出了榮華院,等到最後他連對自己女兒的叮囑也無非是嬌耳宴上要好好表現,自始至終沒叮囑過一句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想來昨日榮華院的解圍也不過是因著他實在不喜侯夫人,結果讓她撿個漏,再加上即將嬌耳宴,他還需要這個嫡女為自己爭光。
蕭卷卷想到昨日種種,心中列出一張表格來,逐項打分之後,定國侯沒及格,妥妥的渣男一枚,又怎能當好人家的爹爹?
想到這裡,蕭卷卷難免為原主鳴不平。
都是當爸的,她蕭卷卷的父親在世時,那是恨不得連天上的月亮都給她摘下來的。
蕭卷卷好生唏噓,也沒來得及行禮,好在陸維幫她解了圍,先喚了一聲“四姑娘”。
定國侯哪裡看得了自己的愛妾這樣伏低做小,趕忙伸手扶住,笑道:“都是自家人,你又何必如此見外,以後再見麵行禮就免了吧,想必芙兒也不會介意。”
謝嬤嬤神色黯晦,定國侯第一次來看姑娘,竟是和瑤姨娘一起,更是毫無尊卑秩序的免了瑤姨娘的禮,讓外人知道豈不是又要笑話?當真是色令智昏更甚從前,平白汙了老侯爺與大長公主的名聲。
唉,這樣下去,這定國侯府定會走日落西山之勢,還是要讓姑娘趕緊選個好夫家,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雖低著頭,卻能感受得到定國侯此刻的歡愉,更加斷定他是昏了頭了。
定國侯也確是如謝嬤嬤感受到的那般愉悅。
他是大長公主的獨子,當今皇上的表弟,雖不入朝堂,但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個不敬重他?
況且他嬌兒美妾在側,就算有人不敬他,那也是羨慕嫉妒恨。
春風得意說的就是他蕭盛乾!
他摟著“瑤姨娘”的肩頭,疼愛的摩挲一番,可卻不知身邊那嬌媚美妾的芯子實則是個男人。
蕭卷卷看著這肉麻的一幕,再想到這一層,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陸維眼尖,見蕭卷卷瑟縮一下,擔憂接踵而至。
“四姑娘可是著涼了?還是因著妾帶了寒氣進來?”
蕭卷卷心中狂翻白眼,麵上卻笑的從容:“沒什麼事,一個冷顫而已。”拜托了大哥,心裡有點ABCD數吧,還不是被你倆惡心的!yuě。
定國侯不明所以,也並未把蕭卷卷所言放在心上,倒是陸維,從她話中似是讀穿了她的心思,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隻是他現在身為瑤姨娘,瞪向蕭卷卷那一眼更似嗔怪,如若被外人看見,定會覺得好不曖昧。
好在眾人各懷心思,除了蕭卷卷,也沒人去注意他那怪異眼神。
蕭卷卷被陸維這一瞪也算是回過神了,對著自己的侯爺父親福了福身子,問道:“瑤姨娘下午走之前說晚點再來與我商討宮宴一事,父親怎麼也過來了?”
定國侯笑道:“為父就是在琴娘屋內聽說她要來找你商議此事,便一起過來看看你。你們說話,不用管我。”
隻見定國侯說著話,笑吟吟的看著“瑤姨娘”,蕭卷卷不禁懷疑,自陸維成為瑤姨娘後,他們二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過......
想到這裡,蕭卷卷的胃再次翻騰起來,要不是顧忌著這府裡最大的主子在場,她怕是連朝食都能一並吐出來。
倒不是蕭卷卷對男男有什麼偏見,而是那人是陸維。
一想到曾經把她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的陸維,如今可能被她名義上的父親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蕭卷卷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想發帖求助在線等,這樣的情況算不算被綠。
彆說蕭卷卷了,饒是陸維已經與定國侯相處了十來天,也無法習慣這定國侯看向自己時那充滿愛意與寵溺的眼神。
自打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他先是裝病躲著,幸好沒幾日這身體又來了月事,而這定國侯也算老實,沒提什麼特殊要求。
但他日日去嬌香苑探望,這屬實是令陸維不那麼好受。
唯一欣慰的一點,是這定國侯也並非全然像外界所傳色欲熏心。最起碼去探望之時,麵對著自己這個花容月貌的妾室,當真是並未行過任何越舉之事。
隻是陸維與他每說一句話都如履薄冰。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讓他更加急切的想要和蕭卷卷相認,再找到嶽母與女兒,可能的話把狗也找回來,一家五口平平安安的回到現代。
現在兩人相認是相認了,但每次見麵旁邊都圍著好幾個,現在定國侯又來湊熱鬨,屋裡伺候的人攆都攆不走了,陸維身處如此情形,當真是頭都大了兩圈。
蕭卷卷又何嘗不著急?光是謝嬤嬤三個都夠她喝一壺的了,現在又來個定國侯,這樣她與陸維見麵還有個啥意義?
而且光看定國侯望著陸維時,那一副恩愛不移的表情就能給她惡心的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