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六十九(1 / 2)

兩世錦 豆醬不是醬 5646 字 11個月前

小柱聽到這話,對著蕭卷卷噗通一下磕了個頭,言語憤慨。

“縣主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但小人沒誣陷他們!”

“那伯府護衛為何說你誣陷?又是為何鬨到了殿上?你一個家丁,晚上不好好在縣主府待著,在外邊晃什麼?有何企圖?”

“縣主,小人自幼要飯,蒙縣主恩惠進府做工,可小人的妹子在小人遇到縣主前一天遭人拐騙,小人白日裡做工,晚上得了空便出去找妹妹,並非亂晃。”

“大晚上的你能找什麼人?”

小柱聽聞紅了眼眶,訥訥道:“總比在屋子裡待著強,不做點什麼的話,小人心裡難受。”

見他情真意切,蕭卷卷歎息一聲,又對皇帝道:“陛下,東都城沒有宵禁,臣女這下人晚上在外尋人,確是說的過去。”

皇帝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你找你的妹妹,為何這二人又說你誣陷華陽伯府,你可是偷摸鑽進了華陽伯府,被人抓到反咬一口?”

華陽伯府那倆護院聽到這話低頭對視一眼,說不出來的心慌。

小柱道:“縣主,小人也不知道什麼府什麼府的,小人是在東南城郊撞著他們的!”

“東南城郊?”蕭卷卷又問他們:“你二人大晚上的不好好在伯府當差,去城郊作甚?”

二人再次對視,道:“回稟縣主,府上死了兩個下人,小人正要把他們運去東南亂葬崗,沒想到被這小子阻撓,硬說我們伯府行拐!”

小柱激動道:“你們胡說,我妹子分明是被拐走,何時賣與你們了!?”

蕭卷卷又道:“人死了?怎麼死的?”

那倆護衛默了默,道:“不知,今日晚上吃飯的時候這二人沒來,小人去查看便見人死了。”

“哦,人死了,那便死無對證了,可華陽伯府在西,你們為何不將屍身直接運往西邊亂葬崗,卻將往東南走?”

那二人冷汗直冒,不知如何作答,又聽蕭卷卷道:“哦,是了,東南夜市附近有一伯府彆院,前兩日我在夜市與家姐走散,還去請人幫過忙,是了是了,我說你二人衣著怎的這般眼熟,原是彆院護衛,多日未見,你們二公子可是還好?”

聽她這麼一說,那二人似乎有了些底氣,原是找過二公子幫忙的,想來這事好辦了。

“是是,小人記得,前兩日是在彆院見過縣主,找人的時候二公子還拿了話本子給縣主消遣,不知縣主姐姐可是找到了?”

蕭卷卷難為情的笑笑:“害伯府護衛白忙一趟,原是家姐讓車夫將她先送回了,這才鬨了個烏龍。”

接著她轉向皇帝,微微頷首道:“陛下,想來是我那家丁弄錯了,華陽伯彆院沒有丫鬟,又怎會夜運女屍?”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是了,華陽伯彆院沒有丫鬟,又怎來的女屍呢?”

這時皇帝開口,問蕭卷卷:“你說前兩日你去了彆院,見到宮二公子?”

“是,陛下,前兩日臣女與家姐走散,虧了華陽伯府的二公子長居彆院,出手相助。”

皇帝聽到這話心裡一沉,宮齊這老匹夫,倒是會騙,白日裡入宮還道這彆院久無人住所以才被蛇蟲絮窩,結果他那二兒子竟是住在那裡,還養了護衛,竟還口口聲聲說家丁,混肴視聽,到底是何居心?

但他麵上依舊沉著,半眯著眼睛,道:“芙兒繼續問吧。”

蕭卷卷又道:“本縣主明明記著華陽伯彆院沒有丫鬟,又怎會有女屍?”

那兩個護衛忙道:“有的有的,隻不過都尚在教習,還不能侍奉主子。”

蕭卷卷聽聞“哦”了一聲,轉而又問陸維和華子墨,“陸大人、華大人你二人說是見證,可是見到我那家丁與華陽伯彆院的護衛爭執?那屍首當真是女屍?”

陸維搖搖頭:“非也。”

“那......是我這家丁撒謊了?”

這次輪到華子墨搖頭:“並未。”

“不知二位這是何意?且你二人為何又會大半夜的出現在城郊?”

華子墨道:“今日陸兄銷假歸任,下官為他慶祝,晚間便去吃了酒,隻是城中酒肆關門早,我倆意猶未儘,便又去了城郊的酒館,不想歸途便碰到縣主府中家丁與華陽伯護院在爭執,險些動手。”

接著陸維繼續:“我二人隻顧勸架,卻不想不知是誰碰到了華陽伯護院那推車,結果兩具屍體從車上掉落而出,皆為女童,於是便報了府尹大人。”

這時小柱憤然道:“其中有一個就是小人的妹子!縣主,她才十歲!小人的妹子冤枉啊!”

蕭卷卷點頭:“所以你的妹子是先被拐去華陽伯彆院當了丫鬟,後被害,那便是謀殺......”

那倆護院聽了這話慌張起來:“縣主,非也,那女娃子是自己斷的氣,小人隻是將她扔去亂葬崗!”

“是被害還是自己斷氣驗一驗便知。”

說罷她又問八皇子:“敢問八殿下,那屍身現所在何處?”

“本王已將那兩具屍身交予府尹仵作了。”

皇帝好似有些不耐,突然道:“什麼事都要鬨上昭陽殿,把那仵作叫上來,朕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下是不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殘害百姓。”

內侍得了令,趕緊去宣仵作進殿,殿內之中一時靜如止水,除了皇帝,眾人連喘氣都不敢出聲,待仵作進殿的時候,空氣靜的是異常詭異。

他小小一個仵作,連品級都沒有,如今卻要跪在昭陽殿上麵見皇帝,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而進殿之後這怪異的安寧,更是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竟是連聖安都忘了請。

與他一起入殿的是東都府尹崔銳思,與皇帝請了聖安後,見那仵作進了殿沒個規矩,忙低聲喝道:“張仵作,還不拜見陛下?”

那仵作雙腿一抖,直直的跪在地上叩首道:“小吏參見陛下!”

蕭卷卷見這仵作十分拘謹膽小,便先詢問府尹:“崔大人,這事本是糾紛,可為何卻鬨到殿前,擾了陛下休息?”

催銳思拱手,為難道:“縣主,這兩人是華陽伯的護院,而另一位又說是您的家丁,這事下官難辦,便交給了八殿下。”

正當她腹誹這府尹崔銳思真會甩鍋之時,隻見八皇子也為難道:“本王沒處理過此等事情,所以便來打擾父皇了。”

蕭卷卷點點頭,這才問起仵作:“仵作大人、”

剛開口便見那仵作慌張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小吏姓張,縣主喚小的張仵作便可。”

“張仵作,那兩具屍身你可看了?到底是被人殘殺,還是自行斷氣?”

張仵作眼睛眨巴眨巴,納悶起來:“縣主,那二人未死啊。”

“什麼?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