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還涼的很,到後半的時候蕭卷卷已然蒙上了被子,身子一暖喝,眼皮也逐漸往下垂,這才問道:“那個,晚上怎麼睡啊。”
陸維:“即是成親了,自然要睡一起,不然惹人懷疑。”
雖是不想與他睡在一起,蕭卷卷卻也是點點頭,反正各抱一張被,沒啥大不了的。
她往裡挪了挪,給陸維騰出地方,又見陸維叫了水後,拿起床上白帕,咬了手指,將血滴了上去。
心知他這是在做圓房的證據,饒是與他再熟,蕭卷卷也難免雙頰泛紅。
送水的是竹清,陸維沒讓她進來,接過水便將人打發走,之後又給蕭卷卷投了帕子,讓她擦擦再睡。
整個過程陸維都好像是在完成工作,不帶一絲感情,蕭卷卷不難察覺,他這是完全放下了。
兩人各蒙一被,終於歇下。
蕭卷卷睡前擔憂寧朝霞,恨不得立即就去縣主府找她說這事兒,結果睡著了之後竟是睡得極沉,一夜無夢,又覺得身上好似抱個了火爐,暖洋洋的,結果大早上一睜眼,竟發現自己鑽進陸維的被窩,雙手雙腳好似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此時陸維狹長的眼睛正笑彎彎的看著她。
“夫人甚是熱情,為夫受寵若驚。”
這是狀元陸維。
蕭卷卷咧嘴,乾笑兩聲:“定是夜裡太冷了,真是抱歉,今日我再加床被子。”
陸維卻並不在意,日出的陽光透過窗欞紙照進一些微弱的光,室內不再漆黑一片,光線卻昏沉,映的陸維沒了白日裡的清冷,麵容溫和儒雅。
“無妨,既已是夫妻,睡在一起再正常不過,夫人何須道歉。”
聽他這話,蕭卷卷立馬滾進自己的被子,坐起來道:“那不一樣的,我們隻是貌合神離的假夫妻。”
說到這,她頓了頓,眼睛一轉,又道:“對了,昨日的事你還記得嗎?”
陸維搖頭:“昨日醉酒,不記得了,這白帕......”
蕭卷卷忙道:“是你咬破手指滴上去的,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唔,原來如此。”
說完又問:“昨日沒記手劄,還發生什麼了麼?”
蕭卷卷搖頭:“沒了,你回來沐浴之後便隻做了這一件事。哦對了,你說分開睡容易惹人懷疑。再就沒有其他了。”
此時蕭卷卷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樣對陸維交代,陸維隻覺得心口一處軟的莫名所以,竟是伸手拍拍她發頂。
“好的,我知道了,夫人做的很好,隻一件事,還有不妥。”
他一說不妥,蕭卷卷也沒來得及細想他此刻曖昧的動作,漂亮的桃花眼水眸眸的,睜的老大:“什麼事?”
“既已成親,便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稱呼,夫人應該叫為夫,‘夫君’。”
他說的是那般的一本正經,又是那麼的在理,蕭卷卷好像被他聲音古惑,下意識的點點頭,乖巧的道了聲“夫君”。
這聲“夫君”一出口,蕭卷卷便臉紅了,看的身旁的陸維笑意更甚。
好乖,好軟,好想把她撲倒。
唔......還不是時候。
陸維掩下心中竄出的火星,迅速的掀了被子坐起來,背對著她。
“時間還早,夫人不若再睡會兒,一個時辰之後再去母親那問安即可。”
說罷便自己先去了耳房。
蕭卷卷也沒想他為何一大早便去耳房,總之陸維一走她自在許多,還真的就躺下又睡了起來,結果這一睡便是睡過了頭。
等到竹清來叫她的時候,已然日山三竿。
蕭卷卷睡眼朦朧的爬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啞聲問她什麼時辰,又說自己口渴。
她確實睡多了,口渴的厲害,可是放在竹清眼裡便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定是姑爺要的太緊,姑娘昨兒晚沒睡好,不行,這事兒得告訴謝嬤嬤,姑娘還小,彆再被姑爺折騰的壞了身子,回頭不易有孕就麻煩了,到時候若是姑爺也學了定國侯,納了些個妾室,那可要如何是好。
僅僅起晚一點兒要了杯水,竹清便想到日後生子的問題,蕭卷卷若是知道了寧可乾吧成肉乾兒也不會要這杯水了。
等到竹清服侍她穿衣時,更是心驚。
眼見蕭卷卷白嫩的胸前和鎖骨好多紅點子,腰間又有淤青,可憐見的,竹清更加確定,要找謝嬤嬤說說這事,這樣下去可是不行。
也就是竹清穩重,這要是竹玉,當下就得和蕭卷卷說,到時候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
蕭卷卷沒意識到這些,身上有紅印子隻當是過敏了,至於腰上淤青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隻當時不知道在哪磕的。
畢竟她和陸維又沒圓房,沒什麼好擔心的。
現在她更擔心請安。她已然起晚了,見竹清若有所思的一副樣子,難免著急。
“快點兒吧,還要給婆母請安呢。”
竹清這才回過神,給她穿戴好後又為她梳妝。
成婚之後自然要梳婦人髻,竹清給她挽了個桃心髻,又加了個鎏金翡翠朱雀簪,顯得莊重不失俏皮,畢竟是第一日拜見婆母,要敬茶,馬虎不得。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儼然又過了一個時辰。
蕭卷卷這才全副武裝走出屋子,讓人帶路去公婆住的院子,路過書房的時候去找陸維,便見他正在與陸綿玩蹴鞠。
現代陸維是從來不帶陸綿玩兒的,眼前這一幕對蕭卷卷來說衝擊力便比較大了。
陸綿眼尖,先看到蕭卷卷,扔下正要被拋出的蹴鞠便奔向她。
“四姑娘你總算起來了,你今天可真漂亮。”
身邊的婆子覺得陸綿甚是可愛,但說話有些沒規矩,但見自家大人沒管,便隻是糾正道:“小丫頭可不能再叫四姑娘了,現在要叫大娘子了。”
陸綿困惑:“大娘子是什麼?”
陸維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大娘子便是我的夫人,綿綿可知道了?”
聽到這話陸綿甚是開心:“原來是要叫大娘子,綿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