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了她的額頭。
他親了她的額頭。
他,親了,她的,額頭。
蕭卷卷心裡一下亂了,並未聽到陸維之後又說了什麼。
這是朋友之間的親吻,還是什麼?
可眼下兩人都穿著裡衣,又在床榻之上,若說是朋友之間友好的吻,也太過牽強。
更何況這裡是古代,這可是狀元郎陸維,怎麼可能會以朋友的立場親吻她額頭?
難道他是想真的與她做夫妻嗎?
“你、我、你”蕭卷卷驚異的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甚至忘了自己的柔夷還被他握在手中。
陸維複又道:“為夫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好,心裡很滿,夫人可願與為夫做一對貌合神似的真夫妻?”
他本沒想這麼早提出來的。
蕭卷卷這個人雖然與他結婚生女,兩人什麼都做過了,但對於情感,骨子裡卻是個有點懵的人。
不然當初不會不明不白的與他結婚,又忍了他那麼多年。
她性子很軟的,哄哄便沒了立場,就好像兩人同床連十日都未到,她便習慣抱著他不臉紅了。
一切都在按他設計的方向走下去,陸維很滿意。
既然如此,那便早一些提出來,讓她早些適應。
果真,蕭卷卷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便是:“那你那個鐘情的女子該怎麼辦?她要是回頭了呢?”
“你我已然成親,她便是回頭也再沒用了。”
“可是我們不是說做假夫妻。”
“以假亂真也不是不可,夫人隻說,是否對為夫有所心動。”
蕭卷卷默了默,依舊沒抽回手,卻咬著下唇開始思考起來。
心動,她也不知道。首先定是不反感陸維的,然後就是兩人在一起時,無論說話聊天,抑或是同床共枕,似乎也都十分自然。
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十幾歲時第一次見陸維的那個怦然心動的感覺。
怦然心動......怦然心動......
蕭卷卷驀地想起剛剛陸維親上她額頭那一刹,心中的慌亂。
那到底是慌亂,還是怦然心動?
想到這裡,蕭卷卷更用力的咬起唇肉,好像這樣便能把事情都想通一樣。
眼見她嘴唇就要被自己咬破,陸維鬆開她手,伸出手指撫上她的嘴唇。
“乖,彆咬,就快破了。”
溫潤的嘴唇被他輕撫,蕭卷卷隻覺唇上一絲清涼的感覺,是他手指的溫度。
這溫度沁入她心神,流入心脈,讓她小鹿亂跳。
蕭卷卷不由的抱緊雙腿,精致的小臉藏在裡邊,又半抬頭看看陸維。
屋內安靜異常,唯燭火劈啪響著,燭芯有些長了,火苗亂竄,亦如她現在心中亂跳,又見陸維依舊君子玉麵,柔柔的看著她,雖是未發一言,那神色卻好像在告訴她,這輩子的溫柔都要交給她。
蕭卷卷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化開了。
他是這般體貼入微,他問她,是否願意與他做一對真夫妻,他說他心口現在就滿滿的,他讓她彆咬,嘴唇會破。
他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優點。
理解她,無條件的支持她,蕭卷卷覺得,自己要被他的溫柔融化掉了。
可若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他在生氣,氣那個將他拋棄的女子,一時衝動才與她這般交付,待日後那女子來找他,他後悔了,又該怎麼辦?
到時候他就會如以前的那個陸維一樣,因為責任,不得不與她在一起。
蕭卷卷跳過一次坑,她告訴自己,不能再跳第二次。
至少要真的確定這個陸維是真心才好,而且她的心跳加速,到底是怦然心動,還是因為此時曖昧的氣氛,蕭卷卷無法確定。
不管未來如何,最起碼在一起的時候是要確定兩情相悅的。
想到這裡,蕭卷卷鼓足勇氣,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心動,可是你又怎麼確定,等你鐘意的女子回來,你的想法依舊不會變呢?”
陸維被她這句話噎住,此時真後悔,當初怕她起疑,編了這個謊。
她剛剛明明是有些動情了的,若是沒有這個所謂的“鐘意的女子”,定會什麼都答應他。
接著又聽她道:“不若兩年為期,若是兩年後你依舊這樣想,而我也......我也沒遇到喜歡的男子,我們便在一起,但凡其中一方後悔,便各走各路。”
之前兩人隻是說成親,一方麵解決蕭卷卷的難題,另一方麵幫陸維刺激一下他鐘意的那個女子,又說各自遇到心愛的人互不乾預,但卻沒說如果沒遇到各自心愛的人會怎麼樣。
今天陸維把這個事再度拋出來,蕭卷卷也覺得之前所說有些倉促。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加上陸維對陸綿的情真意切,蕭卷卷覺得,如果兩人都沒有外心,那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畢竟,對於這個狀元陸維,她確實是有好感的,雖然並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但她相信,如果好好培養感情,他們應該會舉案齊眉的。
而提出兩年為限,也是蕭卷卷想到自己如今這身子不過十六歲,她很尊重原主的身體,怎麼的也要正式成年再行男女之事吧,若是現在答應了,陸維或許願意等,但保險起見,還是兩年為期的好。
她這麼說算是答應了,陸維先是鬆了口氣。不過兩年而已,他等得起。
初中時他就已經喜歡蕭卷卷了,不也是到了大學畢業,才找機會把她變成自己的人麼。
他不會喜歡旁的女人,隻要這兩年不讓蕭卷卷怎麼接觸到其他男人就好。
而且再過兩年她身子完全長大了,到時候他們就再生個寶寶,他要把對陸綿的虧欠全部補償回來。
這樣一想,陸維覺得在這裡的生活不再那般窒息了。他活的有了盼頭。
兩人便如此做了決定,睡覺都踏實多了,尤其是陸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