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二人分析,大抵還是蕭語芙不舍得紙醉金迷的生活,怕定國侯反了,牽連陸維不得晉升,又怕八皇子找她麻煩。
就挺難的,若她是蕭語芙,也確是不好做決定。蕭卷卷唏噓。
當天晚上,陸維並沒有搬去書房。
他一直在給蕭卷卷“上課”。
因為自己也穿越了,並且不論如何,也做過留在這裡的打算,蕭卷卷並沒有在陸維隱瞞了自己是穿越者一事上再度糾結。
但原諒是不可能的了,蕭卷卷打定了主意,現在隻是與他合作。
這次她要真的與他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假夫妻。
在表明這個觀點後,陸維也並未反駁,隻是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小狗一樣的眼神在蕭卷卷來看全然都是做作,這人慣會裝的。
慣會裝可憐的陸維學問卻很深,對這個國家的認知度更是高,雖然有些生疏,但有些東西就是在骨子裡裝著的。
例如現在國家局勢,不管過了幾輩子他都不會輕易忘記。
“現在朝中太子是榮貴妃所出的四皇子,但地位也岌岌可危。皇帝最寵八皇子,可除夕那日揭發八皇子與蕭語柔私通的卻是榮貴妃。”
誰是太子這件事,蕭卷卷還是知道的,隻是她之前並沒有細究過,為什麼皇後生了兩個兒子,皇帝卻讓榮貴妃的兒子做太子。
她將問題拋出來,陸維又道:“因為皇後姓蕭。皇帝並不想讓蕭家血統坐上那個位置。”
蕭卷卷驚訝:“怎麼會?那他作甚娶個蕭家女做媳婦,還有,他怎麼想的你又怎麼知道?陸維,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麼?”
果真,陸維眸光帶著躲閃,道:“為了安撫蕭家,顯示皇恩。”他並未提及自己是否有所隱瞞,但眼神的閃爍讓蕭卷卷不得不懷疑。
隻是他不說,她也不想問了,強扭的瓜不甜這件事她早就知道,隻是對著他態度更加冷淡了些。
陸維知道她心裡還在彆扭,也沒打算原諒他,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繼續努力,隻是有些不該讓她知道的事,最好還是瞞著,至少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
他自以為是的為著蕭卷卷好,全然不管她什麼心思,對蕭卷卷來與以前並無差彆,隻是現在對著她殷勤了些而已。
她心裡不高興,又問:“所以為什麼是四皇子?皇帝不是還有個二皇子麼?”
陸維搖頭:“二皇子母妃出身低,若不是他這些年這麼拚,根本不可能對太子產生威脅。”
“那這個二皇子是個好皇帝人選嗎?”
“也不見得,他手段殘暴,不然以他的建樹,或許皇帝早就易儲了,四皇子他......實在是平庸,而皇帝其餘幾子不是夭折便是早逝,沒有更多選擇。”
蕭卷卷癟嘴,竟是有些感慨:“當皇帝有什麼好,孩子一個個的夭折,繼承人選擇都少。”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定國侯說的那句,他不能子嗣豐盛。
蕭景辰便是因為這個可笑的借口被他親手殺死的。
“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死了,統共八個兒子死了一半,且自八皇子後,後宮嬪妃再無所出,你說,這事兒和定國侯到底有無關係?”
陸維皺眉:“你懷疑這事和定國侯有關?”
蕭卷卷便將除夕那日,定國侯與侯夫人吵架一事講與陸維。
陸維聽後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蕭卷卷手掌撐著下巴,自言自語道:“你說會不會是皇帝的兒子們被定國侯暗害,所以定國侯也不敢生?怕自己子嗣繁盛惹來皇帝的不滿與懷疑?可他手能伸到宮裡?”
“未必是他的人手,或許是大長公主留下來的人。”
這倒是說的過去,蕭卷卷托著下巴,看了他一眼,算是讚同。
陸維好像又想起什麼,問:“除夕那天,定國侯怎突然想去去和皇帝請辭了?”
“到了大臣們可以離去的時間,他便帶著我們去請辭了,有什麼問題麼?”
陸維冷笑:“若是個個臣工離去都要和皇帝請安,皇帝也夠忙的了,你可知定國侯去之前有什麼異動?”
蕭卷卷開始努力回憶除夕那日宮宴的情景,一幅幅畫麵在她腦中閃過。
那天定國侯與侯夫人鬨了不愉快,她與侯夫人逛了一會兒,定國侯則自己喝悶酒,之後她們回去,定國侯又道要去找帝後請辭,似乎並無不妥......
等一下,他在不停的喝酒,身邊是有斟酒宮女的,宮女......
蕭卷卷突然想起什麼,眼前一亮,道:“我與侯夫人回到座位的時候,斟酒的宮女似乎是換了一個,再度添酒時似乎是說了句什麼,定國侯就要走!”
說罷,她又看著陸維,將接下來的事一一推敲出來。
“那宮女是定國侯在宮中眼線,定是她告知帝後正在處理蕭語柔和八皇子的事,所以傳話給定國侯,他才要請辭,把這件事揭穿!”
陸維讚賞的點點頭:“我沒猜錯的話,他並不想將兩個女兒都嫁給八皇子,可蕭語柔與八皇子有了首尾,他又不能將她嫁給吏部尚書,所以才要揭發這件事,這樣方可取消你與八皇子的婚約,再將你嫁給吏部尚書。”
“這人實在可惡,枉為人父!”
蕭卷卷又想到定國侯摔死親兒子的事,為母報仇,就要犧牲其他的一切嗎?與他血脈相連的兒子,他不心疼嗎?午夜夢回就不會做噩夢嗎?
蕭卷卷身為人母,簡直無法想象誰能做出這種事,她又看向陸維,眼神不善,看的陸維心裡發毛。
“我待陸綿隻是淡了些,現在正在改進,卷卷你不要這樣看我。”
雖是這樣解釋,蕭卷卷還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果真,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親,隻有蕭建國。
陸維摸摸鼻子,岔開話題:“如此看來,他與皇帝兩方實力難辨高下,或許關鍵因素就在皇帝要找的東西上。”
這話蕭卷卷倒是讚同,畢竟這是一個未知謎底,如果被他們知道,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接過。
“我們搬回定國侯府。”
“我們搬回定國侯府。”
二人齊聲道,說完,陸維笑了,蕭卷卷卻白了他一眼,彆過臉去。
這一夜分析局勢,夫妻倆到底是四更才睡下。
因為陸維是個很壞的人,蕭卷卷用被子在架子床裡做了一條“楚河漢界”,離他遠遠的,躺在最裡邊,幽幽入睡。
許是粥喝多了,入睡沒多久蕭卷卷爬起來去耳房,沒想到掙紮著睜開眼,便見那“楚河漢界”被蹬到腳下,她又是纏在陸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