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動妨礙我工作。”涅繭利冷冷地說完,繼續手裡的動作。
“是……”落離笑著說完,閉上眼睛,淚水從臉龐滑落,滴在涅繭利的脖子上。
這一次涅繭利的動作沒有停下,卻是有一片刻的遲緩,隨後恢複如初。
千言萬語也哽在了喉間,落離放棄了言語,還是覺得,沉默就夠了,這份平靜打破了,也許就再也不會有了。
…… ……
朽木宅邸後院
小九怔怔地站在櫻花樹下,微風一陣陣地拂過,有時清風會把花瓣吹到她臉上,她也不動,等花瓣再次被吹走。
忽然,小九低頭,抬起手,視線仿佛是落在手心上,其實她的眼睛並沒有焦距,直到有一片花瓣落到她掌心中,她的眼睛才漸漸清明起來。
又一陣風把手裡的花瓣吹走了,小九的視線隨著花瓣移動,但當那片花瓣沒入滿是花瓣的空中時,就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人生的行途中,所遇之人,是否也會像這花瓣,紛飛飄零,滿目繁華,卻難辨彼此。
朋友有很多,有的僅僅是泛泛之交,有的卻是刎頸之交,有一些失去了,就失去了,時間會淡化遺憾,但有一些,失去了,那份刻骨的悲傷會伴隨著殘缺的記憶恒定永遠,時間,並不是無所不能,能衝淡的,大多是不那麼重要的。
“小九。”朽木白哉見小九在樹下站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叫她。
她現在的樣子,好像是有點迷茫吧?平時的她,不是這樣的。
“嗯?”小九朝朽木看過去,臉上終於出現一點笑容,“木頭,你來啦~”
小九蹦蹦跳跳地過去,一如往常,拉起朽木便往一棵櫻花樹跑去,最後帶著朽木在櫻花樹下乾脆地坐下。
“呐呐,你不用練習嗎?你的時間好像一直都安排得很緊啊?”小九睜著明亮的藍眼睛問道。
朽木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小九的臉看了一會兒,半晌之後從她的發間拿下一片櫻花。
“原來頭發上還有花啊,我聽木眠說中國古代的時候在頭發上放稻草是賣身的意思呐,不知道放花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意思哎~”小九往自己的頭頂拍了拍,自顧自地說道。
“剛剛,你在看什麼?”朽木沒有回應小九的自言自語,這一點他早就習慣到可以自動無視了。
“喵?剛剛?”小九眨了兩下眼睛來反應朽木的問題,詫異道,“我剛剛有什麼不對嗎?隻是在看櫻花啊~”
對小九怪異的語氣詞有些無語,但麵癱半成品的朽木少爺還是什麼都沒有表示,他微微皺眉,態度認真地說道:“你剛剛的表情有些反常。”
“反常?有嗎?”又是一連兩個問號,小九很快地掩飾了眼中的傷痕,無辜道,“木頭,你的眼睛不行了哦,應該像小藍那樣戴一副眼鏡了。”
小九雙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相抵,擬成一個圓,放在眼睛前作出戴眼鏡的樣子。
朽木有十秒鐘的憋笑,但他還是很成功地沒有笑出來,甚至是眉眼不動,一直一副波瀾不驚的麵癱表情。
小九的眼睛很大,而那副用手指做的“眼睛”明顯不夠她用,於是看起來就很滑稽了。
“木頭你很厲害耶!明明很想笑卻又沒笑出來,臉都變形了。”小九笑嘻嘻地呲牙,伸手過去揪住朽木的臉,然後毫不手軟地拉長。
霎時間,空氣的溫度下降了十度。
“變形?”朽木黑著臉冷冷道。
“對啊對啊~臉都變長了。”可惜的是我們小九秉著大無畏的精神,於是鬆開朽木的臉又拉長了自己的臉做示範。
“是麼……”朽木的臉又黑了一分。
“嗯嗯~”小九猛點頭,一臉開心道,“我猜你肯定是想笑了,因為我故意逗你笑的嘛~”
“猜?……”靈壓驟升。
“咦?木頭,你的臉色不對啊,怎麼這麼黑?生病了嗎?”
“散落吧,千本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