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詞輕笑,前傾身子,額頭抵住我肩膀,呼出暖熱氣流:“你想讓他看見嗎?”
這怎麼可能?!
我一臉詫異,聞詞卻起身,後退半步靠在樹乾,擺出請的姿態。
“聞詞!”我握緊傘柄,心因懼怕,導致聲音都有些失真:“我跟他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想再見到他——”
故霈桉頓住腳步,眉頭擰緊,似乎在分辨這幾句話的可信度,忽然又想到被遺忘的點,他抽出手機,滑動幾下豎在我麵前。
黑底白字,印著解除收養關係。
生怕我看不清般,故霈桉緩緩蹲下身子,手機屏幕正好暗淡,映出我因懼怕而紅透的眼。
“我還以為,你永遠不知道那棟彆墅隱藏的秘密,現在想來,你應該都看得差不多了,對嗎?”
他連說話都帶著韻律,卻撕開我所剩無幾的遮羞布,抓住油紙傘上移,迫使我完全暴露在他視線中。
“你不應該怕我的。”故霈桉彎了眉眼,一點點收緊手指力度,抓皺了聞詞的油紙傘:“在知道我對你抱有的心思,你不應該高興嗎?”
他伸手碰我,落了個空,喉嚨卻傳來低笑,接下來的話令我脊骨生涼,讓聞詞移開靠著樹杆的背。
“難道說,你不喜歡被我鎖在籠子裡的那半個月嗎?”他前傾身子,那張堪比盛開曇花的臉浮現怪誕笑意:“你哭起來,真好看,親愛的寶寶。”
我哆嗦著捂住耳朵。
故霈桉的五官逐漸扭曲,白齒薄唇如奪人性命的厲鬼,他微笑著張口,無聲說了四個字。
而這句話,旁人聽不到。
我掛在眼眶的淚,終於哆哆嗦嗦掉下去,砸在故霈桉的手腕,濕潤了他內側肌膚的小痣。
“真乖。”
故霈桉張開口,舌尖一觸即離。
他在笑。